实在没辙,金彪只好装病让白羽陪自己来看病,好待放放风,别憋出病来。这下好了,许蓉的病诗假的,也算消了他心头的巨刺。这金彪就不用再装病了,自然是稍稍松口气。
长方形的厨房叮叮咚咚,香气四溢。夹角的长桌旁悄悄探着两颗脑袋。
“萱姐姐,你要做什么啊?”楚蝶紧紧的缩着脖子,蹙着娥眉细蚊似的小声问着旁边那个脖子伸的跟个长颈鹿一般的家伙。
柴萱伸伸胳膊将楚蝶一巴掌摁在到桌下,自己紧缩鼻子也猫下腰嘘声道:“楚蝶,今天是除夕,又是你的生日。没有生日蛋糕已经够惨了,再没点好酒好菜是不是太亏了!”
楚蝶狐疑的盯着面前又是挑眉,又是勾眼的家伙,狂捏冷汗,“萱姐姐你不是要偷……”
“嘘——”鼓着腮帮子,嘟着嘴连忙中止,“这怎么是偷呢!这么多菜公子他们吃得完吗!这叫在帮他节约呢!”
柴萱那三寸舌头总有太多的理由,楚蝶无奈的看着柴萱蹑手蹑脚的查看桌子上的东西。心尖儿一阵紧张,总觉得要出点什么事情。
“喂,接着!”一大厨扯着浑厚的声儿吼道,扬手一挥一个黑罐呈完美弧线上升坠落。谁知接东西的人一个趔趄罐子是保住了,可是罐子里的东西却倾洒出来一部分。突然间整个厨房响着震天动地的‘阿嚏’声儿!
众人一愣,循着声音的方向。眼瞧着,一个暗粉衣裳的女子泪眼迷离的从桌子后面跑出来。不停的打着喷嚏,一只手四处乱抓,扯着个通黑的罐子就扬脖倒进肚里。喷嚏声是听了,可整个人却瞬间定在原地。
楚蝶慌慌张张的从桌子地下爬出来,红着脸望望一众紧盯着两人的无数只眼睛。尴尬的要命,死死揪着柴萱的袖子轻声道:“萱姐姐,我们走吧!”
等了好半响,都不见柴萱的回应。兀自回眸,却发现眼前人,脸如盖脂红通通的,眼神迷离气息不稳悠忽忽回道:“楚蝶,这好像是——酒!”
只见眼前人,脑袋一仰,双腿一软翻了白眼了!“萱姐姐!”
乌被遮天阴沉沉,北风轻呼凉飕飕,冷冷清清空园寂,晕晕乎乎庭前停。
额间频蹙趋柳眉,心中焦急搓手紧。楚蝶无可奈何地的盯着紧贴在长廊红柱上的某个人,不停的劝着,“萱姐姐,咱们回吧。这里不能睡呀!”
本想把醉得几乎不省人事的柴萱拖回去,楚蝶快累断胳膊了。可经过这走廊时,想必是冷风吹酒醒。柴萱愣是耍着酒风,抱着柱子死活不下来,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什么‘好大的冰淇淋’,死赖在这儿就是不动,可楚蝶一个人又拖不动她,只能是干着急。
楚蝶焦急的晃来晃去,这晚上的天气更冷,这么下去也不是个法子。楚蝶只能去喊人来扛她了,沉沉叹一口气,“萱姐姐那你在这里好好呆着,我去去就回!可别乱跑啊!”
“鹅,木乱跑。我得吃完我的冰激凌喽!”嘟着腮帮子,搅着不利索的舌头根含糊不清回答。
楚蝶一步三回头的看看,紧贴在柱子上的柴萱。狠狠心倒不如赶紧去找人,长长的叹口气,奔向沉沉的夜色中。
微灯投影照着曲折的小径,曲折长廊洋洋洒洒来的一行人。
“公子,您是先去更衣,还是直接去夫人那里。”曹宝低着头跟在曹丕身侧问道。
刚给自己母亲过寿回来的曹丕,脸色有些疲惫。“直接去夫人那里吧。”
“诺!”曹宝弓身点头道。
黑履压步锦袍停,剑眉微沉侧目而视。曹宝心头一疑,顺着那目光望去。一个瘦削身形斜歪着身子跑着一根朱红的柱子,双眼紧闭嘴角还喃喃自语些什么。
曹宝眼皮一抽,嘴角痉挛,这柴萱就不能安静两天吗?黑沉着脸快步上前将柴萱从朱红色的胡子上硬扯下来!
鼻尖儿一缩,嚯!好大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