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香魂逝,天地徒留悲。
白羽嘶吼着‘柴宏’猛然惊醒,心口一阵发疼。旁边正照顾他的张著急忙上前询问伤势,却被其一把揪住发疯似地追问“柴宏何在”。
这一副失魂模样,直瞧得人心伤。张著埋下头眼底蓄泪,语气哽噎道:“将军,没了!”
一句话,宛如晴天霹雳,白羽心似刀割,整个人怔在原地。顷刻泪如雨落,“这不可能,不可能!我要去救他!去救他!”白羽发疯般跌跌撞撞翻下床,整个人摔落于地。裤腿早已殷红一片,不停漫延,心力交瘁的白羽失魂落魄瘫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她说过让我带她离开的,她怎么能食言,怎么能!”
看着白羽痛不欲生的疯癫状,张著再也忍不住了,上前扣着他的肩膀哽咽道:“鸿轩,你冷静一点,斯人已逝,你我都该面对现实啊!”。
白羽只觉胸口疼痛难忍,胃海翻腾!一口气上来竟吐出一口鲜血,染红衣襟和胸前绷带,触目惊心。
“鸿轩!”张著见状立马近身相扶,却不料白羽轻呼声子云,晕厥于地。
真真是:情到深处谁人知,五内俱焚肝肠断!
“夫君,好赖吃些东西吧!”看着一身素缟,神情恍惚的孙彦跪于堂前。钟丽忧心忡忡站在其身后,关切的看着他紧握而不停发抖的拳。
正中央的牌子写着‘义兄柴氏宏之位’。
薄唇颤抖,语气生悲:“都怪我!若不是我,宏哥又怎会,怎会……”声音哽噎,难已继续。
钟丽抬袖拭去脸颊清泪开口安慰:“夫君,宏哥是不会怪你的!”
“他不怪我,我却难是心安!”心如刀绞的孙彦挥拳锤击地面,脸颊泪涕垂落泥土,“是我没保护好他,都怪我!都怪我!”一拳狠过一拳,泥土渐渐成了黑褐色!
如此场景,钟丽心疼不已。猛扑上前,抱住孙彦的拳头声泪俱下:“夫君这又何苦啊!如今故人已去,活人当紧啊!如此下去,让我们母子怎活啊!”
“母子!”孙彦一怔,泪痕满面的止住动作,甚为吃惊的看着钟丽!
钟丽泪眼婆娑的对着孙彦,慢慢抬起他的手轻挪至自己腹部,啜泣道:“定是上天垂怜,如今孙家也算有后了。夫君不为自己考虑,也当想想我们母子!夫君如此不自惜,我们母子又当如何啊!”
孙彦颤抖着手轻抚过钟丽的腹,一把将其紧紧拥入怀中,难断的泪珠滚落钟丽的肩头。许是他的宏哥在天之灵,留他一个慰籍。纵然是泪满襟前失兄弟,但感激上天留情尚有余!
压抑万分的帐里,士兵神色紧张的盯着赵云的黑沉沉的背影回禀道:“启禀将军,今已探到埋伏柴宏将军等人的盗贼,原是曹操逃走时的残兵败将,滞留荆州多时。可是为首之人却是……”
“却是什么!”
“回将军,却是曾为我军伍长的柳泉!”士兵接着道。
赵云背后的双拳开始紧握,咯咯作响。“继续!”
那士兵深吸口气,回神继续:“如今柳泉一行人已逃离荆州,直奔许昌方向!”
赵云扬手,士兵领命退出。却听得背后咔吧一声,似是挂板断裂声。
赵子龙拳头死死摁在地图挂板上,眉头紧锁,青筋凸起,目含杀意。咬牙切齿冷冷言:“曹操!柳泉!” 横臂一扫,案几上的物件四散而飞,凌乱于地。
微波荡漾,杨柳无声。风卷残云呼啸而过,扫边沿岸枯草。却见泪珠儿随风摇坠,漫起万分悲伤。
被风撩起的发丝,在额前轻舞。已是梨花带雨的模样,悲难相抑。齐良儿缓步轻挪,走下河岸。任凭冰凉的水浸透鞋袜,打湿衣裳。
“齐姑娘!”正欲路边经过的郭阳瞧着这一幕,飞也似地奔向河边将其硬拉上岸,又气又恼,“姑娘这是作甚!何必如此想不开!”
齐良儿声泪俱下,咽泪妆欢,上天明明赐她两段情缘,为何偏偏都没好下场?被郭阳拖上来的齐良儿瞬间失控,豆大的泪珠失控的滑落脸颊,泣不成声。“为何我命如此?先前是贾旭将军,如今又是子云将军!上天为何待我如此,为何啊!”
“齐姑娘!”郭阳抱着齐良儿的双手将其使劲儿一晃,一声高喝!反倒让她冷静了下来。泪眼濛濛含碎星,双颊烟烟驻脆珠,可怜模样不由让郭阳升起万千怜惜。“宏哥离去,我亦痛心疾首,可人死不能复生!如此悲戚,又有何用!”见她稍有缓和,仍抽泣难止继续宽慰道:“姑娘青春年华,何愁人生之事!切莫如此心灰意冷,反伤了自己啊!”
“良儿!”
听着有人叫喊,郭阳不由一惊,中电似的缩回刚抱着齐良儿的双手。脸皮刷一下像被灌了二斤酒一般,一团火烧。
不远处齐统急急奔上前来,上气不接下气的喘。看着面前两人衣裳浸湿,尽显狼狈,自己妹妹那梨花带雨的模样。又瞄瞄郭阳那张有点尴尬的脸。齐统脑袋一紧,眉头一皱,瞬间横眉立目,嘴角抽搐,一把拉过齐良儿对着郭阳就是一顿臭骂:“郭阳,好你个臭小子啊!没成想你也是这样没皮没脸的畜生!你想娶我妹妹也不能用这招吧!简直不堪入目!妄为男儿!也难怪你和柴宏本就一路人,怪不得,怪不得!”
明明做了好事,却被齐统莫名臭骂,更可气的是居然连带了柴宏。郭阳瞬间心底腾出火来,一把揪住齐统衣襟,眼神凌厉,杀气逼人:“齐统,子云什么人,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吗?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