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笙歌知道穆清指的是什么,微垂眸子不语.
穆清轻叹一声,伸出手意示萧笙歌将手拿过来,把了脉面色愈加难看,忍不住怒道:“简直胡闹。”
“不过失点血罢了,养养就回来了。”萧笙歌收了手,近乎苍白的回道。
“三年未到便大出血两次,这比任何内伤都要可怕。”穆清怒不可遏,就是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多次重创。
萧笙歌低着头不语,云宸都未曾对她发脾气,恐怕也只有穆清敢如此训斥她,偏偏自己又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
好在伊兰早先就极有眼力见的将丫鬟全部屏退,此时房中只有她与穆清两人。
后来穆清又叨叨了许久,边磨药边数落萧笙歌,也不管她听进去多少又或者究竟有没有在听。
忠言逆耳利于行倒是不错,但连续听上个几个时辰就不一样了萧笙歌站在一旁欲哭无泪。
于是乎云宸来时便看到这番景象。
穆清非但没停,看到云宸就更为激动,连带着他也一起数落起来。
萧笙歌听了几句后就觉不对劲,怎的搞得好像错全在云宸身上一样,看向云宸却发现他一副听从教诲的模样。
待穆清转身寻药材之际,萧笙歌拉着云宸就走。
出了门,云宸才道:“是我的错。”
确实是他没保护好她,穆清说的倒也没有错。
“不是,那里面本就凶险难测,就是出了事也不能怪你。”萧笙歌拉着他在凝雨阁内乱走,她自个没留意才中的招,怨不得别人。
那墓越里面越是凶险,好在并未继续往前,否则怕是没那么容易出来。
云宸也没再继续纠结这个问题,看着被那只雪白柔夷拉住的手,“小笙歌要去霖月?”
萧笙歌应了一声,“明日便走。”
从京城到霖月不眠不休的赶路至少也有三四天的路程,到霖月之时,也正好在比赛开始前一天。
“我也去。”卓倾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蹿到萧笙歌面前。
卓戚前几日因为钟离陌幽身子不便,故而多留了几日,现在也回到霖月,卓倾许久不曾回去,也该回去看看。
萧笙歌便没有拒绝,云宸本是也想跟着去,只是公务缠身移不开脚,更何况“凌颖夕”刚殁,云宸此时出去,怕也不符合常理。
穆清反倒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眼看着他又要训话,萧笙歌拉着卓倾就钻进马车,只留下炸毛的穆清和望眼欲穿的云宸。
穆清从徒弟那受了气,又找不到人撒气,便把矛头指向云宸,“她身子还没好,你怎么不拦着?”
云宸也不反驳,昨日他也试图让她放弃,只是萧笙歌的性子,他怎么可能拦的住,只能暗自派人跟着点。
于是乎,追风逐电两人不远不近的跟在马车后面,满脸生无可恋。
他们闲了半个多月,结果一出来就是让他们跟着萧笙歌,还不允许被发现,萧笙歌就是少一根头发都要让他们领罚。
可第一次到夕影轩时,刚刚落地便被发现,现在要他们跟一路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卓倾一上马车就从怀里扒拉出来各种零食,吃的津津有味,还时不时停下马车买点,总之车厢里面全是零嘴的味道。
萧笙歌嘴角一抽,这般待了两天之后就到外面坐着透气。
卓倾钻出个脑袋,道:“不若我与父皇传个信,待到霖月便直接进宫里?”
霖月帝并未给她在宫外设公主府,若是在客栈休息,未免太过麻烦也没有照应,再者萧笙歌此次是便装出行,除却后面的那两个,侍卫都没带几个。
霖月近日的骑射赛备受瞩目,不少贤能异士聚集于此,品行不端者也不在少数卓倾着实不大放心。
“不用,不过一堆废柴罢了。”萧笙歌是无所谓,最让她头疼的金温两家都败了,其他人就更没有必要忌讳。
卓倾还想说些什么,终是什么都没有说,又钻回马车。
霖月与芙月相隔较近,服装也只是略有不同,性情倒是天差地别,芙月循规蹈矩,相比之下霖月倒是极为自由。
被卓倾拉着在街上一同瞎逛之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入了夜。
卓倾站在一个首饰铺子面前,一手拉着萧笙歌,一手挑着发簪子。
店主对卓倾极为熟悉,异常熟络的把压箱底的都拿出来。
卓倾也不好拒绝便挑了一只买下来,左看看右看看,漂亮是漂亮,可自己又不戴岂不是可惜了?
于是乎便寻了个借口给萧笙歌,“发簪配美人再好不过。”
萧笙歌动了动唇,看了一眼手上的金流苏簪子,还没反应过来又被卓倾拉到隔壁看花灯,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陆欢仪笑盈盈的款款行礼,“阁主。”
萧笙歌戴着面纱,就是笑了她也看不见,索性颔首示意。
陆欢仪余光瞥见萧笙歌拿在手上的发簪,“阁主这簪子倒是不错。”
卓倾没由来的不大喜欢陆欢仪,许是她这般虚与委蛇让她生感厌恶,对萧笙歌道:“我们回去罢。”
明显的逐客令,陆欢仪心中一阵尴尬,面上却极为得体大方,“阁主莫不是还有事?若是如此,倒是欢仪失礼了。”
卓倾似有若无的打量了一下她,欢仪?就是那个上门挑战的陆欢仪?姿色没话说,就是太能作。
萧笙歌笑了笑,只道:“陆姑娘客气。”
终于离了陆欢仪,卓倾就忍不住腹诽了几句,后面忍不住还是说了出来,“最毒妇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