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的辛玮桐,心口坠痛,却又不能靠近。辛玮桐拨通路遥的电话,“为什么您先走了呢?”因为心疼沈绛年,说话的语气都带着责备。
“很抱歉,临时有事没能见上沈绛年,是我失约,方便的话请把她的电话给我,我联系她,不方便的话,就把我的电话给她,我随时等着。”
……辛玮桐说不出更多苛责的话来,她当然不可能把沈绛年的电话给出去,“我把您的电话给她。”
“好。”
电话被挂了,辛玮桐叹了口气。远处的沈绛年站起身,继续往前走了,夜色开始降临,灯火通明的城市,却还是透着一丝丝的寂寥。
沈绛年一直往前走,辛玮桐不知道她的目的,就一直跟着。这个傻姑娘,走了这么久不累吗?至少喝点水吃点东西啊。
沈绛年其实很累,但是内心复杂的情绪让她无法停下来,愤怒、难过、失望……说不清到底哪种情绪才是占主导地位了。
太多的负面的情绪,让沈绛年整个人都很乱,她现在的状态根本不适合见路遥,她想见的沈青訸却在骗了她之后根本不回应她的联系。
也不知道她做错了什么,喜欢沈青訸之后,心情犹如在过山车上,大起大落,让她有点累了。迎着夜风,沈绛年累得走不动了,终于坐在路边的公交站的座椅上休息。这个点,北京正堵车,不少人等着坐公交,有人嬉笑,有人怒骂,也有人和她一样,黯然伤神,那是个年轻的姑娘,蹲在最边角的位置,似乎在哭。
车子来了一辆,走了一辆,人群换了几批,那个姑娘还蹲在那。沈绛年起身,走过去,居高临下地问:“你怎么了?”那姑娘纹丝没动,沈绛年蹲下身,指尖点了点,那姑娘吓一跳,抬起头来,是红眼圈,“你怎么了?”沈绛年问。
那姑娘还是有些惊讶的表情,不仅是因为对方红着眼眶,而是因为对方主动跟自己说话,“我钱包丢了。”姑娘抽抽搭搭解释,她瞒着家里从外地过来见所谓的基友,基友没见着却丢了钱包,基友电话一直打不通,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可能是被骗了。
“男基友,还是女基友?”沈绛年不是第一次听说基友这个词,最早是从秦舒那里听说过面基这个词。
女孩子犹豫一秒,吸吸鼻子,说:“女生。”
“因为喜欢她吗?”沈绛年直白地问,姑娘红着脸,泪水落下来没说话,大概是默认了吧?
沈绛年从包里翻出1000元现金,“先解决温饱,看你年纪还小,好好读书,毕业了什么好姑娘没有?”沈绛年将钱塞进姑娘手里,“吃饱饭,去车站补办临时身份证赶紧回家。”姑娘哭得更厉害了,“不管什么事,不要一个人在这里哭这么久,哭一会发泄下,问题还是要解决的,下次别随便见基友,有事自己解决不了,要么找警察,要么和家里说,一个姑娘,夜里不安全。”
小姑娘又是一阵抽泣,哽咽着说:“我叫……”
“打住。”沈绛年食指竖起,“我不想知道你叫什么。”她今天也是心情不好,脑子不正常发个善心,沈绛年起身,“赶紧吃饭,然后回家,我也要走了。”是啊,哭过了,发泄过了,也该解决问题了。
“能一起吃饭吗?”小姑娘怯生生地问,沈绛年没回头,她连喊了几声,“喂,喂。”沈绛年回身,小姑娘揉揉眼睛,“对不起,不知道你的名字,能一起吃饭吗?我、我请你。”
沈绛年笑出来,用她的钱,请她吃饭,这方法,666。
沈绛年没胃口,但想到接下来要和路遥对话,她还是攒点力气吧。前途虽然未卜,但为了沈青訸,刀山火海也不怕,心痛归心痛,一天没分手,就要为沈青訸努力一天。
在沈绛年点餐时,小姑娘偷偷举起手机拍照,未来,如果有缘,一定亲自当面谢谢她。那么漂亮的人,又是为谁哭成这样?小姑娘想起自己第一次失败的面基经历,比起没见到的基友,更难过的是她付出的真感情。
席间,安静。
饭后,沈绛年送小姑娘上了出租车,“去北京站。”沈绛年要关上车门,小姑娘抢先说:“谢谢你,有机会再见!”沈绛年关车门的动作顿了下,笑了笑,说:“希望再见你能厉害一点,不要蹲在路边哭了。”小姑娘红了脸,“会的!”沈绛年无力笑了下,关上车门。
出租车很快融入到车流中,再远一点,已经看不清个数,沈绛年抬手,摸到了眼角的泪。呵,沈绛年,你也别哭了,哭给谁看呢?
沈绛年深呼吸,终于拨打了路遥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就被接起,对方语气温柔,“你终于打来了。”
沈绛年眉头一拧,冷声嘲讽道:“大名鼎鼎的路遥,居然会接我的电话,真是让人惊讶。”
“抱歉,今天有事爽约。”
“道歉光是用嘴说,太没诚意。”
“英雄所见略同,不如现在见面。”
“好啊。”
“仙鹤居,知道吧?”
思绪只顿了一秒,沈绛年就想起来了,那个雨夜,沈青訸约她的地方,“我现在打车过去。”
“别打车了,告诉我你在哪,我派人接你。”
沈绛年紧了紧手心,“好。”尽管对方语气温柔,但沈绛年不敢轻敌,对方似乎胸有成竹,万事熟于心,沈绛年还是偷偷留了个心眼。
车子来之前,沈绛年补了个妆。沈绛年上车,辛玮桐也叫了一辆车。
抵达仙鹤居,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