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汤匙吃了一口,满嘴的香气和汤圆软糯的口感,真的是妈妈的味道,宋潇雅的眼睛湿润了,除了刚刚穿过来那段时间之外,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那么不可抑止的思念家乡。
“怎么了?”彼岸轻易的发现了宋潇雅的异常,有些不安的问。
“没什么,想家。”宋潇雅有些哽咽。
“那个家有什么好留恋的?”彼岸挑了挑眉,他才不信在那个对潇潇冷漠无情的地方会有酒酿汤圆这样的能引起她思念的回忆。
“你不懂的。”宋潇雅再吃了一口汤圆。
“不懂就告诉我啊,讲到我懂为止。”彼岸有些期待,他也不相信那样的地方能培养出这样独特这样与众不同的潇潇。
“呃……”怎么讲?总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根本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一抹游魂?
“讲不出来就不准难过,吃汤圆时必须要开开心心。”彼岸的声音有点撒娇的感觉。你不说是吧?就不信本公子查不出来。
“好。”宋潇雅被他逗笑了,往嘴里塞了一大口。
两人不再说话,默默的吃着,黯淡的灯光下竟有了一丝难以言明的情绪在醉人的酒香中酝酿着。
“哼哼……”彼岸清了清嗓子。
宋潇雅觉得脸有些发热,她低着头斜斜的瞟了彼岸一眼,面具的阴影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洁白如玉的下巴和因为沾染了汤水而显得更加红润的嘴唇。她心头一跳,赶紧吃一口汤圆压下那股无法描述的悸动。
“哼哼……”彼岸又清了清嗓子,拿眼角注意着宋潇雅的动静。
“有话就说。”宋潇雅轻轻拍了一下桌子,给自己打气,忍住了下半句没说出来。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了。
“你……你的头发有点乱。”彼岸好像有点被吓到了,浑身一抖,然后伸手拢了拢她的发髻,有点紧张所以弄的更乱了一些。
一定是刚才取下几根发簪时弄乱了,宋潇雅想起自己对着镜子搔首弄姿的样子,脸更红了,幸好没被去而复返的彼岸看见。
“应该用点头饰固定住比较好,嗯,固定住就不会乱了。”彼岸故作镇定,貌似不经意的说道。
宋潇雅看着他欲盖弥彰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憋着,只有鼻子“呼呼”的出气。
“有什么好笑?”彼岸收回手,把头扭到一边以掩饰自己的脸红。
宋潇雅站起身来,拉开梳妆台的抽屉,把那个锦盒拿出来捧着回到桌边坐下,也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局促不安的彼岸。
“你……你都看到啦?”彼岸很是不好意思,人家,人家可是第一次送女孩子礼物哦!
“嗯。”宋潇雅打开了盒子,四根玉簪在盒子中发出莹润的微光。“好漂亮,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首饰。”宋潇雅低声说道,仿佛是在跟自己呢喃。其实哪里是这辈子,明明就是两辈子都没见过。
“咳咳,喜欢就好。”彼岸抬头望着天花板,手指在桌上轻轻的敲着,掩饰自己心中又是尴尬又是得意的小情绪。
“可是,”宋潇雅关上盒子,抬起头来道,“我不能要。”
“为什么?”彼岸猛地回头看向宋潇雅,心里的感觉是有点小小的刺痛的,呜呜……好受伤!
“你们的规矩不是男女授受不亲么?更何况私相授受了。”宋潇雅不敢看他,灵机一动找了个最最符合这个时代精神的理由。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心事,难道直接说如果你喜欢我就让我成为你的唯一?前两天只是说了自己对感情的期待,现在若是把还在暧昧中的情绪挑破了,是不是显得有点自作多情?
“我们的规矩?”彼岸听出了一点异样。
“是啊,你们的规矩。我们乡下可没这些顾忌。”宋潇雅答得理直气壮。
“我们可以按你们乡下的规矩来啊。”彼岸反应极快。
“那不行,我已经被带到你们这儿来了,就得按你们的规矩来。况且在我们乡下,女孩子也不会轻易接受男孩子送的东西的。”宋潇雅的反应也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我不是无缘无故送给你的,你……救了我一命难道还抵不过几根簪子?”彼岸急了,人家脸皮薄,要说出“喜欢你”三个字难如登天啊。
“公子已经给了我天心令牌了,足以抵得过小小的救命之恩。”宋潇雅眼睛盯着油灯,将锦盒推到彼岸的面前,“至于簪子这种礼物,公子还是送给其他合适的人吧。”为什么说出这句话时心里好难过?可是难过也要忍了,过去安慰失恋的闺蜜时不都是说长痛不如短痛么?何况自己这小小的爱慕之情还没来得及开始呢。
“合适的人?什么是合适的人?”彼岸的内心是抓狂的,自己表现的这么明显了,小丫头你就感受不到吗?(小丫头表示人家内心很脆弱的,不敢感受不敢感受啊!)表面却是冷了下来,连宋潇雅都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寒意。
宋潇雅不作声,也不敢看彼岸盯着自己的眼睛,只是低着头,若是有一堆沙子,她一定把头埋进去,深深的埋进去。
看着小丫头鸵鸟一样的德性,彼岸气得只能走了,锦盒都被他捏得变了形,树上的英招好担心里面的玉簪已经被捏断了。主子冷冷的看了自己一眼,英招不自禁的抖了抖,我发誓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看见。
身边的寒意突然消失了,宋潇雅知道彼岸走了。她慢慢舀了一勺已经凉透了的酒酿送进嘴里,几滴不被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