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清静的街道上突然响起一片嘈杂的马蹄声。叶筝身着一身标志性的月白长袍,身下的无影精神抖擞,好久没跟主人出远门撒欢了,今儿的无影可是开心得很。白泽和陆吾也骑着马,跟在主子的身后。
“唉!”陆吾深深的叹了口气。
白泽好笑的瞥了他一眼,“活该!”
陆吾狠狠的瞪了回去,“白泽,你还是不是兄弟?居然幸灾乐祸!”
白泽笑道:“谁说做兄弟就不能幸灾乐祸的?我可没有跟主子闹翻了被扔给宋姑娘,也没有亲口跟姑娘撒谎。”
“那是你运气好,留在了府里。若是你当时也在场,看你会不会跟主子闹翻!”陆吾愤愤不平的道。
“咳咳......”走在最前方的某人干咳了一声,这些家伙都该好好收拾一顿了,居然敢当着他的面揭他的短。不过......真的是他一生中都抹不掉的污点啊!奇耻大辱!
白泽和陆吾都闭了嘴,不过白泽偷偷的抿嘴笑了,而陆吾则是垂头丧气,天知道他回来后会被姑娘收拾成啥样!
马上就要到南城门了,陆吾远远望到停在城门边的那辆马车以及站在马车边望着他冷笑的三个人时,差点儿就想调转马头逃之夭夭。
叶筝当然也看到了那三个人,却一点儿也不惊异的微微勾起了唇角,回头好笑的瞥了生不如死的陆吾一眼。
“后日一早,嗯?”
宋姑娘难得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陆吾只觉得背脊发凉,一个翻身下马跪在了宋潇雅的面前。
“姑娘,我......我......”
“算了,”宋潇雅挥挥手,“知道你也是不得已,下不为例。不过陆吾啊!你到底听谁的?可不能这么左右摇摆不定哦!”她说着,也不看叶筝一眼,转身便上了马车。
跟在宋潇雅身后的九婴和英招都对着陆吾不屑的哼了一声,翻身上马。他们的立场绝对是很坚定的,唯宋姑娘马首是瞻,可不像陆吾这个家伙首鼠两端。虽然王爷跟姑娘的立场一致,但是细节处见人心啊!
“多谢姑娘!”陆吾心里那个委屈啊,他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好不好?待得他回头看到主子和白泽也是那样不屑的盯着自己的时候,陆吾都要哭了,这些人简直就是过河拆桥,他下定决心了,以后只听姑娘的,反正王爷也是要听姑娘的。
叶筝见宋潇雅根本不看自己,心头有些发酸,却也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好。在情降尚未解除之时,两个人哪怕只是稍微的接触也会引发对他的伤害,其实关键在于他对她无法控制的情愫。
“出发吧,王爷!”马车中传来宋潇雅淡淡的话语,其实她的心里却是无比的雀跃。这次再去南疆,重走万阴山,也许能让叶筝想起些什么,毕竟上一次走这一路发生了太多让人刻骨铭心的事。
叶筝看着那遮的严严实实的车帘,微微勾起了唇角,双腿轻轻一夹,无影无需操控,自动自觉的便随着马车的速度跟上,让自己的主人刚刚好距离马车的车窗一步远。
宋潇雅坐在车内,却心知叶筝就在窗外,无影踢踏踢踏的脚步声仿佛轻轻敲在她的心上,有些微微的慌乱,而更多的却是心安的慰藉。
“这一路不会平静,所以我才让陆吾说了谎。不过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叶筝清冷而好听的声音从窗外传了进来,熨帖着她的耳朵她的心。宋潇雅的脸染上了淡淡的红晕,很久没有这种两个人靠得极近的感觉了,她差点儿都要忘记跟他亲密无间的那些日子了。
“上次走这一路也不太平,还是我护了你的周全呢!”清丽的嗓音带着少女特有的傲娇。
叶筝了然的笑了。他当然记得几个暗卫跟他讲述的上一次去万阴山的遭遇,他因寒毒发作而陷入僵死之中,是这个少女用银针护住他的命,一路经过死士的追杀,军队的围剿,最终还冒死将寒毒转移到她的身上从而解了困扰他二十年的剧毒。
他拼命的回忆却始终没有半点儿线索,但是他相信几个暗卫没有夸张,因为哪怕他没有记忆,也震惊于这个女子时不时带给他的惊喜。他听到的一切以及他这段日子以来所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他这个女子的是那样的特立独行,就算做出更不可思议的事来他也不会觉得奇怪。
所以他是真的喜欢她的,也相信曾经的自己是真的爱死了这个女子,而他自己必须破了情降,否则......叶筝想到这些日子来想而不可及,甚至连想都不能想的痛苦,若是余生只能如此又有何意义?
他此去南疆,除了完成泰泽帝交给的任务外,更重要的也是希望旧地重游能唤回自己的记忆。也许,有她在一起真的会更好。可是他的心底却又隐隐的有着一丝害怕,他怕自己会被永远的困在这诡异的情降之中无法解脱,没有记忆的他都如此痛苦,那拥有全部记忆的她呢?虽然她在外人面前从来都是云淡风轻面带笑意,却只有他能看到她眼底的落寞,也只有他曾在深夜听到她压抑的呜咽看到她无声的流泪。是他负了她的一片情深!
“那,这一路就辛苦你了!”叶筝的语音中有着淡淡的笑意。
“小女子定会尽力而为!”宋潇雅也淡淡的笑了,眼中一片晶莹。
这一路果然不会太平,上一次叶筝还是生死未卜而现在已经完好无损,某些人却是从未放弃过想要了他的命。在京城中不方便下手,这去往南疆的一路上自然不会轻松放过。况且经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