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筝躺在床上,耳听得叶钟和妙惠大师就要进来了,赶紧闭上了眼睛,嘴角的勾起也慢慢的收了起来。
妙惠走到叶筝床前,看着他破败的脸色,轻轻叹了一声,“阿弥陀佛,不知公子如今状况如何?”这句话是问白泽的。
白泽皱着眉摇摇头,“不太好,连莫公子都无法保证。”
“唉,叶二公子风姿卓越又太过聪慧,注定有此一劫啊!”
叶筝缓缓睁开双眼,有气无力的道:“大师来啦?坐,陪我聊聊天。”
白泽赶上两步,放上一个厚厚的靠垫,扶叶筝坐了起来。
“公子不必如此客气。”妙惠笑道。
“无妨,此时已经好多了,正想跟大师说说话。”叶筝苍白的脸上也浮起一丝微笑,如一道春光一下子扫去所有的阴霾。
聊了一会儿佛法,妙惠笑道:“刚刚在你的院子里遇到一个有趣的小丫头,那张嘴可厉害着呢,老僧甘拜下风。”
“哦?我院子里能有什么小丫头?”叶筝满脸讶异。
“哼,是莫公子昨夜顺路救回来的一个臭丫头。”叶钟插嘴道,满脸的不屑。
“哦,我是听流离提起过。怎么?她还懂佛法?”叶筝淡淡的道,“估计不知在哪儿看了一点儿就敢大放厥词,不知天高地厚罢了。大师过谦了。”
妙惠知道叶筝向来不近女色,见他如此说话也不计较,只是呵呵一笑道:“那倒不是老僧自谦。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让那小丫头陪老僧论论道?”
“大师何出此言?那是流离救回来的,跟云思无关,大师自便罢了。”
“呵呵,那就好。”
眼见叶筝身体不支,妙惠也就告辞了,临别表示了不能与他对弈一局的遗憾。
“只要云思得能苟延残喘,定会陪大师一弈。”叶筝无法站起来,只得靠在靠垫上微微颔首。
叶钟冷眼旁观叶筝的病情,也跟着妙惠站起身来告辞了出去。
因为宋潇雅已经能自己行动了,云舟也就不再守着她,而是去了另一间厢房,只换药的时候过来帮帮她。宋潇雅一个人正觉得躺得百无聊奈,脑中想着自己的商业计划,却听得有人敲自己的门。
“小丫头,在吗?”是那个老和尚的声音。
“大师,请等等。”宋潇雅只得起来,费力的披上云舟给她的外袍,再打开了门。
老和尚远远的站在廊檐外,双手合十道:“老僧妙惠,刚听得姑娘妙语,不知可能与姑娘一谈?”
“有何不可?大师请进。”宋潇雅过去就是个极爱说话的,到了这里以后却根本找不到可以一谈之人。今日,一个睿智的老和尚愿意在自己无聊得长草的时候来跟自己聊天,正是巴不得之事。
妙惠刚刚走进厢房,莫流离和云舟就闻讯而来,连叶钟也带着满脸厌恶的神情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宋潇雅狠狠的剜了叶钟一眼,“非请而入是为贼。”
“你……”叶钟对自己屡屡在这臭丫头这里吃瘪感到非常恼火。他看看悠然的莫流离和一脸冷漠的云舟,道:“他们不也进来了?”
“莫公子为我诊治,云姑娘帮我换药,他们进来很正常啊。”
“我……”叶钟双臂往身前一抱,两眼望天,反正我就是不走,你能怎么样?
“呵呵,姑娘伶牙俐齿,老僧大开眼界啊。”妙惠笑道。
“我叫宋潇雅,大师叫我小雅就行了,不用姑娘姑娘的那么客气。”
“那你叫我老和尚就好了,也不用大师大师的让人瘆得慌。”
“好啊。”宋潇雅和妙惠一起大笑起来。
其实宋潇雅对佛理能有多少研究,只不过前世的外祖父家传渊源,喜欢研究佛理,而她跟着也听了不少故事,甚至跟外祖父辩驳出不少歪理。此时与妙惠坐而论道倒是又听到了不少好东西,而她的各种歪理也让妙惠耳目一新,竟视她为忘年知己。
一直说到口干舌燥,宋潇雅绞尽脑汁,把压箱底的著名佛偈都说了出来。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妙惠呆在当场,好半晌才道:“此偈一出,天下佛理俱通。姑娘乃大智慧之人,老衲佩服!”说着居然长揖到底。吓得宋潇雅赶紧回礼,一不小心又碰到了左臂,疼得“咝咝”倒抽一口凉气。
莫流离赶紧上前帮她检查,看向她的目光有了极大的变化,云舟更是带着审视的盯着她的脸。只有叶钟在一旁低声嘀咕着,“叫你得意。”
乱了一会儿,莫流离自去找叶筝,感觉自己满肚子的话不吐不快。云舟也淡淡的回了自己的厢房。叶钟趁乱跑了。而妙惠则留下了一颗丹药,并嘱咐宋潇雅伤好后常来找他玩儿。
宋潇雅答应了,心中却是有些忐忑,自己能说的都搜肠刮肚的说了,再要继续可就露馅儿了。她把玩着那颗丹药,放在鼻下嗅了嗅,心知这东西如果在自己前世的时代,只怕会价值连城。哪怕是现在,应该也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吧。自己不过是一知半解的胡诌,还盗取了前世前人的智慧,就骗了老和尚这么个宝贝,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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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村里呆了大半年,这几日又是遇到美男,又是得以一逞口舌之快,潇潇满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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