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后第九步兵团的混乱,已经引起了其他部队的恐慌,位于中间位置的第八步兵团迅速布置防线,作为禁卫军一系的第八步团的纪律性,在这场混乱的突袭前表现出让人咋舌的素质,
一万一千的第八步兵团在发觉到背后第九步兵团被人插了一刀之后,非但没有慌乱,反而非常有序的迅速占据道路两边的制高点,避免成为骑兵在平坦地区屠杀的对象,带着指挥官命令的传令骑兵大声呼喊着,就像箭镞一样从列队士兵整齐排开的长枪前飞驰而过,第八步兵团的军旗在土丘顶端竖起,迎着风和地九步兵团方向传来的惨烈呐喊声,发出哗哗的声音
第八步兵团长莱斯卡特神色冷静的下达着命令,有条不紊的布置着防御线。他本来想要转身而战,支援第九步兵团,但是看见同僚安德鲁列查尔的战旗在短短十分钟就被砍断,他就知道第九步兵团已经彻彻底底的完了,继续固执的选择救援,只会令形式变得更加不堪,
以三千禁卫军作为主干的第八步兵团的前身是高卢禁卫军第七中队,这是一支有着光荣传统的部队,在安克拉击溃十万斯拉夫军队的那场重大战役,禁卫军第七中队就作为作为重要的侧翼投入战役,
安克拉战役是高卢人的一次豪赌,以三万不到的兵力迎战斯拉夫人战意昂扬的十万大军,这是一场孤悬一线的生死之战,是注定只有生或死的战斗。能够活下来的,都是勇士!
在安克拉战役最为惨烈关键的时刻,大雨倾盆而下,雨点暴击在泥泞的沼泽地面上,人血就像是廉价的染料,染红了一切有人脚踩踏的地方,混着雨水冲击而下,在沼泽的泥潭中形成大片的红色血污,
斯拉夫人最引以为豪寒地重步兵主力被引入沼泽泥泞,因为体力的大量消耗。这些披着几十斤重甲的壮汉已经一个个气喘吁吁。有的体力不支的坐在地上,在他们的正面,是作为最后一击的高卢重骑兵,平举着能够洞穿任何重甲的骑士枪。就像暴风一样顺着沼泽地的斜坡对着这群壮汉猛冲而下。沉重的重型战马带着狂雷一般的气势踩在他们身上
“救援。快!”凄厉的战号声在满是雨点的苍穹之顶回荡,就像猛兽临死前的呜咽,黑压压的步兵群。如同蚂蚁一般蠕动着,侧面发觉情况不对的斯拉夫轻装步兵,从溃散到开始疯狂反扑,
“杀!”
血在风雨中飘洒,一向很少上第一线的斯拉夫人的部族督战官额头上系这血红色的飘带亲自带队冲锋,督战队高举着令人战栗的砍头刀,在后面将一切敢于退后者疯狂的砍死在泥泞中,
再后面,是七颗先前溃散的斯拉夫将军的脑袋,被高悬于战旗之上用来激励前方的士气,
冰冷的雨打着脸上,却被嘴里呼出的热气冲散了,扑入鼻翼的血腥味,让整个世界看起来都是红色的,在这样的刺激下,即使是作战一向散漫的斯拉夫人,那一刻一切都打疯了,刀卷枪折,战甲被砍成了碎片,高卢人和斯拉夫人赤手空拳地扑身上前,在满地的泥水中扭打着滚成一团,无论是高卢人还是斯拉夫人,在这一刻,大家都变成了只为本能生存的野兽。武器格挡的铿锵声、受伤者被马群践踏发出可怕的惨叫、死者扑通地倒地。
在兵马激战的旋涡中,暴雨之下,血流如渠。
斯卡拉夫人爆发出可怕的蛮性,将身穿重甲的高卢禁卫军也生生打垮了三层,每一分、每一秒,高卢禁卫军的侧翼都在减少,突然,一名冲进高卢禁卫军队列里的斯拉夫军官拿到了一柄高卢军队的旗帜,擎起精铁打造的巨剑就要将它砍碎。
“不!不要!拦住他!打死他!”
飕飕的尖锐风声中,那个斯拉夫军官瞬间被射成了刺猬,又有两个斯拉夫步兵扑上去,从他手中拿过旗帜,一名年轻的高卢禁卫士兵奋不顾身地扑上去,闪电般一刀劈倒了一个,血淋淋的大手一把抓住了旗帜,另一角却被斯拉夫人拉住了。
两人互不相让地抢夺起来,互相砍杀,寸步不退。顷刻间俩人都是遍体鳞伤,鲜血喷涌,但谁都不肯退让,谁都不肯放手!这是勇士对勇士的厮杀,直到两个尸体几乎是同时被对面的武器砍碎,
武器猛烈的抨击声,火花飞溅,伤者在呻吟,士兵们已经杀红了眼,嫌累赘连披甲都脱了,擎着蹭亮的马刀赤膊上场,一刀下去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脚上滑腻腻的的,那是踩着的人体,不知是自己人还是对方的,浓浓的血腥味道呛鼻。作为侧翼的高卢禁卫军第七中队拼死维持着防御线,三千七百名禁卫军抵挡着上万斯拉夫人的反击,防线此时都经受着暴风骤雨严峻的考验,攻击的浪潮一波又一波
就像是风暴海中拼死维持着稳定的小船,一直坚持到三个小时后的战斗结束,斯拉夫人的攻势被粉碎,高卢的轻骑兵们在像疯了一下追赶着斯拉夫人的溃军,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已经无力奔跑的敌人一个个用长枪钉死,
作为中队长的莱斯卡特则被部下费力的从尸体堆里挖出来的
肩膀,腰和;肋骨被斯拉夫人的宽剑插了三剑,大腿被斯拉夫人的狼牙棒尖刺撕下了一块两斤重的肉,但是他没有死,他手直直的伸向那柄已经被两具尸体撕开布条的高卢军旗
“大人,战旗保住了,我们胜利了!”
似乎看懂了他的意思,部下呜咽着跪下,满身血污,四周一下静寂下来,眼前是犹如修罗地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