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离离怔楞了一瞬后,轻笑道,
“鹿小珥,很正常。”
“……”
宋离离的话说的实在太过简短,钟离无止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宋离离重复了一遍,道,
“鹿小珥的性取向,很正常。”
“你说什么?”
“你的耳朵没坏吧?要我说多少遍?”
“你说我的魅力有问题?”
“……”
大眼瞪着眯缝眼,气氛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宋离离很无语的看着钟离无止,
“这个冷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你说……她的性取向……正常?也就是说……她喜欢男人?”
宋离离点头,看着钟离无止这一愣一愣的表情,紧张的时间里也充斥着一丝放松。
不过……这之前,他真的是被小珥给忽悠的挺惨的。
“所以……那一晚,她真的在骗我?为什么?”
“孤男寡女的,大概是怕你动了歹念吧。”
宋离离猜测道。
这种欺负人的恶作剧,小耳朵还是很擅长的。
“宋离离,你看着我,你确定?你百分百确定?”
“我很确定。”
她看着钟离无止的表情从僵硬转变到狂喜……
钟离无止,绝不算是个单纯的男人。
身后是庞大的家族财团。
他是钟离家长子,三十岁以前,没有人把他放眼里,只当他是个喜欢流连于莺莺燕燕中的纨绔花少。
玩世不恭,不务正业,可能是不少人对他的评价。
可三十岁以后,钟离家家主离世,家族内部你争我斗,这个不被看好的长子却大放异彩,夺得钟离财团的掌管权。
但是在感情上,生活上……
他向来很随性,听鹿小珥说,他在家就是那种可以懒散到睡在她腿上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唠叨上一整天的模样。
宋离离想想也觉得很好笑。
低头,看着自己不明显的肚子,手覆在上面,也想起以前她挺着个大肚子,温年粘着她的模样……
“这笔账,等把她救出来以后,一定要好好和她算上一算。”
钟离无止喃喃自语道。
“小珥……其实是个独身主义者。”
宋离离唇动了动,又说了一句,这句话其实一点儿也不比“她是同性恋”这样的认知的冲击力来的小。
“独身主义者……为什么?”
“钟离,如果你真的想了解一个人,就和她在一起,和她一起吃一起喝,用你自己的理解去了解她,而不是从别人的嘴里来了解。”
宋离离看向他,
“我和温年之间有过很多问题,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由别人传话,从别人的嘴里去听,去了解……”
“看不出,你还知道反省?”
钟离无止打趣她。
宋离离笑笑,她的目光重新看向窗外,视线定定的,“我一直都在反省,一直都在摸索,一直都在尝试……想为我和他找一个新的可能。”
“……”
“钟离,小珥很好,真的很好……”
“我知道。”
宋离离轻声喃喃,拳头微微攥紧,“希望……她能好好的坚持住……千万不要出事……千万不要……”
钟离无止的心,也无时无刻的被撞动着。
宋离离闭上眼睛休息了片刻……
她知道飞机落地后,就再也没有休息时间了。
红色桔梗花的花房里,已经布置完备的婚礼,似乎就只等着新娘的到场。
在座的宾客,终究没有人起身离席。
总统的婚礼,不管对象是谁,起码温年是总统,这个国家权力和地位最高的人。
能被邀请到的人,心下就应该庆幸,自己还算有面子,可以被总统邀请。
至于像副总统卓庭,估计心里想到就是要把这出闹剧看完吧……
宋向巧坐在卓庭身边,方才温年站在前面说的每一句话,都还言犹在耳。
总统夫人……
他真的公开了,真的为宋离离公开了……
三年前温良宇的寿宴当夜出的车祸,没有人再去查,也只有宋向巧去仔细查了。
什么线索和证据都没有留下,就连那场事故的出警记录都被抹掉了。
温年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真的就一切无从得知。
但宋向巧有脑子,有逻辑,早就在心里猜出了个大概。
那是温年狸猫换太子的精心谋划,让宋离离用着唐小花的名字彻底离开了安临这个是非之地。
精心谋划……总统阁下的精心谋划……
只是为了一个女人……
宋向巧到现在都不明白,自己究竟比宋离离差在哪儿了?
她明明都已经死了三年多了,却又回来了。
回来就罢了,就这么直接的一步跃到了她的头上!
她已经是副总统夫人了!已经是这个国家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总统夫人了……
可宋离离……偏偏就成了那个一人之下的一人。
她环顾着四周,一万多株红色桔梗花,并不适宜种植在安临的红色桔梗花,温年亲自为她搭建了一个巨大的花房……
都是女人,都是漂亮的,豪门千金,她被卓庭当成了生育工具,旁人看到的柔情疼宠全是表面,全是装的!
而宋离离,就被温年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
“你怎么了?”
卓庭察觉出宋向巧的不对劲,她的身体轻轻颤动着,“手疼了?”
“手……什么时候停止过疼?”
宋向巧淡淡道。
十根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