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向高冷、骄傲,不会任人摆布。
温小眠万万没想到,这个人懦弱的人会是她。
还记得那个不可一世的女子,端着下巴,昂着高傲的头颅,事事都要争个第一的女子,怎么会甘心就这么被指着鼻子说三道四?
怎么会是她?
怎么会是这幅一声不吭,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姿态?
而且看上去这个男子二三十左右,已经不小了,听这话里行间的口气,好像是情侣?
当然,温小眠很想说,很像是夫妻。
可是,知道她是谁以后,温小眠知道这并不可能。
看着她这副示弱的模样,男子似乎是越说越来劲:“你个败家娘们!是不是有娘生没娘养?下次要是再这样,你哪里来就死哪里去!”
温小眠按耐不住心里的怒火,刚想站起来帮她回骂过去,却被身旁的夏寄纱拉住了。
夏寄纱一脸害怕地拽住温小眠的手臂,向她摇了摇头。
温小眠蹙了蹙眉。
也对,她连那个男人是谁都不知道,自己并没有立场去做什么。
“你认识?”也许是发现了邻桌的动静,男子停止了骂声,示意对面的女人看过来。
安雨清回头扫了一眼,看到一脸错愕的温小眠和夏寄纱,若无其事地转回头去。
“嗯。”安雨清和往常一样,清冷地应了声。
“那今天就这样吧!我们改天再约。”男子说着,便拿出了一张毛爷爷放在桌上,人模狗样地走了,仿佛刚刚尖酸刻薄的人并不是他。
安雨清淡然地把那张毛爷爷收进了口袋,喝着手中已微微发凉的奶茶。
“她是谁?”温小眠蹙了蹙眉,转过头去,看着离自己很近的安雨清。
要不是看到刚才那一幕,温小眠还以为安雨清现在是一副高冷范,对人爱理不理的状态。
可是现在……
她的心里是一种什么感受?
那个男人是什么意思?
骂完了,丢下钱就走了?
“我没必要向你报备吧!”
果然,尽管被撞到了这样的事,安雨清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高冷。
温小眠噎住了。
她潜意识中把安雨清和自己隐隐约约地联系了起来。
因为,四年前发生在黄昏的那件事情是彼此之间的秘密。
她以为,不管什么时候,彼此都能相互理解。
可是,事实,显然不是童话那样,彼此都能做到掏心掏肺。
“你管她做什么?”夏寄纱拉了拉温小眠的衣袖小声说着。
手中的奶茶似乎是彻底凉了,安雨清没喝几口就站了起来,把大半杯奶茶扔进了垃圾桶,转身就走。
透明的玻璃门再一次被打开,安雨清迎着彻骨的寒冬往外走去。
看着这样的安雨清,温小眠熟悉,却又陌生。
熟悉的是当年那个充满斗志的背影,尽管已经长大了,却还是那样清冷。
她记得那一次,她说:“我要努力读书,以后依靠自己走出那个家。”
陌生的是,她刚刚的表现,让她的倔强和努力消失殆尽。
那个男人是谁?
她的满满斗志呢?
她的豪言壮语呢?
她对未来的希望呢?
怎么可以就这么交代在这个对她颐指气使的男人身上?
温小眠莫名地生气,好像这件事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似的,让她难以平静。
“眠眠,你怎么了?”夏寄纱看着温小眠苦大仇深的表情,轻轻推了推她。
“你知道刚刚那男的是谁吗?”
“不知道啊!我跟她又不熟。”夏寄纱摇了摇头,“不过这些事我听说过。”
“听说过?”
“嗯。我听同学们说过安雨清的事。”
“她?什么事?”
“听说她家里很有钱,可是在家里总是耍公主脾气,所以不怎么被她妈妈待见。而且她总是在外面混,跟个小太妹似的,跟不同的男人交往,谁也管不了她。”
“是吗?”温小眠眉头皱得更紧了。
“是不是没想到?”夏寄纱看着直皱眉头的温小眠,继续说,“你不会以为她每天在学校高高在上的,就是一个人人都捧的公主吧?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只是不想刺激她罢了……”
不知道为什么,夏寄纱的话有迹可循,但是她却并不相信。
至少,关于安雨清妈妈的事,温小眠知道,她更相信安雨清自己述说的版本。
而关于那个男人……
温小眠很想去找安雨清掏心掏肺聊一下,让她千万要远离那个男人之类的人渣。
可是,就像安雨清说的那句“我没必要向你报备吧!”一样,他们的关系,遥远又疏离。
温小眠又以何种立场去规劝呢?
除了那一场深入心灵的谈话,他们之间,四年来,已经没有任何交集。
或者说,从来都不曾有过什么交集。
好像那天深入心底的交谈也只是偶尔发生的一个意外而已。
看着夏寄纱侃侃而谈的模样,温小眠没来由地蹙了蹙眉,她觉得这张柔弱的脸,似乎不应该有这么类似幸灾乐祸的表情。
安睡的西西似乎是醒了,拱啊拱,从背包里钻了出来。
温小眠摸了摸小家伙圆溜溜的脑袋,就把手中的半杯奶茶递了过去。
看了眼温热的奶茶,西西的嘴巴咬上了吸管,呼噜噜一下子就把它喝光光了。
它舔了舔舌头,打了个响亮的饱嗝。
“小馋猫!”温小眠看了眼乖巧的西西,灿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