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西辞迷迷糊糊从睡梦中转醒,窗外明亮的阳光逼得他睁开眼。
西辞大脑苏醒后的第一反应,现在应该是在学校军训,可身下不是僵硬的木板床,而是柔软的床垫,床边桌上的一缕缕熏香传来,是很好的安神作用。
看到这一幕,西辞原本苏醒的大脑,倏然有些停滞。
他不在学校宿舍?这是哪?为什么他会在这?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更直接,西辞趴着的身体坐了起来,可头一动,后颈地方仿佛被人割了一大块血肉一般的痛,逼得他眼角泛红,眼泪直流。
西辞的痛觉感官比平常人要浅得多,是最受不了痛的,一仰头,后颈的疼痛直接将他打趴下,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人推门进来。
西辞头不能转,看不到身后人是谁,只能听到脚步声逐渐靠近,床垫凹陷,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放到了面前。
“醒了?”
西辞偏过头去看他,自下而上,一时间竟然没看清,听着声音,也没猜出是谁,眯着眼,这才将宋尧看了个清楚。
“宋尧哥?”西辞下意识一颤,身体的诚实迫使他往后挪了挪。
对于西辞的反应,宋尧毫不在意,绷着一张脸,用勺子在碗里搅和着热腾腾的白粥,“你后颈受了点伤,还没好。”
西辞怯怯点点头,回想着自己究竟是怎么落到这个地步的。
“饿了吗?”
西辞肚子咕噜一声,只觉得肚子里什么东西都没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手脚都在抖,眼巴巴看着近在咫尺的那碗粥,咽了咽口水。
好香。
“饿……”
宋尧用勺子舀出一勺粥,递到了西辞面前。
隔得太近,西辞感受到了那股灼热的温度,吹了吹后一口吞下。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有多久,一口白粥竟然让他吃出了比蜜还甜的味道。
西辞感动得一口接一口,一碗白粥见底,五脏庙这才稍稍被安抚了。
吃过了粥,西辞这才感觉每个毛孔都舒展开来一般,五脏六腑都回过神了,环视着卧室的环境,问道:“宋尧哥,我不是在学校吗?怎么在这?这是哪?”
宋尧面无表情递给他一张纸,擦了嘴角的污渍后说:“你刚醒,伤还没好,别想太多,先好好休息睡一觉,有力气了我再和你说。”
宋尧没有说太多的欲、望,看了眼他后颈部位的伤势后,替他盖好被子便离开了房间。
宋尧不想说,但西辞也隐隐猜到应该是和顾西辞有关,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清楚。
西辞凝眉,伸手去摸后颈的伤口,被层层纱布包裹,不怎么疼,也不知道是个多大的伤口,他倒是不敢轻举妄动了。
西辞趴在床上趴了一小会,渐渐睡意来袭,眼皮千斤般重,没过多久,便沉沉睡去。
等到西辞睡了,宋尧这才带着纱布和药进房间,熟练的解开西辞颈脖上的纱布,换好药之后又将纱布缠上。
换药时难免动作大了点,西辞痛觉那么敏感的一个人,就算是吃了止痛药和安眠药,也免不了皱起了眉头。
宋尧看他苍白毫无血色的脸,将一截檀香点燃,放在一侧。
直到西辞再次睡醒,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厚重的窗帘透不见一丝缝隙,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头几盏小灯闪着微弱的光芒。
一醒,西辞浑身冷汗直冒。
太疼了!!!
他捂着后颈,不明白怎么一觉醒来这么疼,仿佛有什么在啃噬撕咬着他的皮肉,疼的他浑身颤抖,汗濡湿了身上的衣服和身下的床单。
“宋尧哥……宋尧哥……”西辞气喘吁吁冲着房门方向喊人,可喊了老半天,也没见着有什么动静。
他跌跌撞撞起身,脚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硬撑着,步履阑珊走到了门口,打开房门,房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宋尧哥……”空旷的房子带着回音。
西辞满脑子充斥的都是后颈的痛,摸着黑往外走,边走边拖着虚弱的声音喊:“有人吗?有人在家吗?”
抹黑走了一会,西辞撞了墙,碰了壁,灯啪嗒亮了。
突如其来的光照迫使西辞低头闭眼,等他适应了光亮之后抬头,眼前正站着穿着睡衣的宋尧。
“宋尧哥……”
宋尧望着他,“怎么了?”
西辞萎靡不振靠着墙,指着后颈,“疼……有止痛药吗?”
“你先回房间,我给你去拿止痛药。”
西辞点点头,顺着原路回房间,这才发现,这其实是栋小别墅,他的房间在二楼的位置。
西辞刚躺下,宋尧拿了药进门,服下药西辞半死不活趴在床上,拧着眉心,气喘吁吁。
他记得顾南歌说过,曾经在后颈植入过一个追踪器,在他很小的时候。
对于这件事,西辞其实没多少印象,只是现在这伤口的位置,恰好也是在后颈,这不得不让他多想。
而且他受伤的过程毫无印象,最大的可能是顾西辞趁他不备出来的时候干的。
既然如此,那么宋尧知道多少?
“宋尧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西辞语气渐渐平稳,脸上表情也没有之前那般难看,想来是止痛药起作用了。
宋尧语气冷淡,“你现在要做的,是把伤口养好。”
西辞凝眉,“那我能打个电话吗?”
“不行。”
西辞明白了,他这是被宋尧软禁了。
软禁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方,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