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诃人已经好久没有吃过饱饭,看到了正冒着香气的松水军的热饭,几个人能忍得住?
松水军有四五千人,自然准备了四五千人的饭,而摩诃人一拥而上,能够分得热饭的,就达到了上万人。
这个时候,就算是河谷阳炎身为将军,也完全制止不了,将士吃不饱饭挨饿责任在谁?
河谷阳炎给另外几支部队下令,绕道去乱石岗另外一侧包抄,自己却惊喜的看着那数千匹游散的红猛战马。
这些数量的红猛战马,先不说能装备成一个部的骑兵,眼前最急的,便是将士们的伙食,有了这些战马,他们至少可以多撑五日时间!
河谷阳炎带了一个五千人的精锐部队,他挥了挥手,道:“上马!”这些人虽然都是步兵,但骑射的功夫一点也不比东工十四的正规骑兵差。
“城主,战马都被摩诃人抢走了,这是最后的一匹战马!您快骑上,先躲开追击再说!”远外的乱石岗中传来某人迫切的声音,接着一声马鞭脆响,伴随着红猛战马的嘶鸣,一道黑影从乱石岗中窜出,迅速向远方奔去。
“抓住他!那是安宇!”
“追啊!”
河谷阳炎没有时间思索,“驾”,遥着马鞭就向前冲去:“抓住安宇者,赏十万晶贝!”
十万晶贝什么概念?就普通的士兵来说,一年到头,也不过一万晶贝的酬劳,十万晶贝,相当于十年的军饷啊!
摩诃大军群情激昂,除了去包抄的那几路军队外,都望着安宇逃脱的方向奔去。
河谷阳炎心中明白,方才的松水军已经是全部,而且丢盔弃甲的乱窜,根本不可能在前方布置埋伏。所以,他率着步兵变骑兵的精锐,紧咬安宇不放。
转眼间已经奔出上百里,河谷阳炎双目冒着精光,眼见与安宇的距离越来越近,他猛的一夹马肚,再次压榨红猛战马的潜力。
寂静的黑夜,被纷乱的马蹄声打破,夜雾来了又去,安宇始终都摆脱不了后方的追兵,而且,距离已经被拉到了不足十丈。
“安宇,缴械投降!饶你不死!”河谷阳炎喝道。
安宇也不说话,从混元盘中取出几支利箭,随手向后方甩出,“噗、噗”两声,便有两名摩诃人中箭落马,生死不知。
“看你还能嚣张多久,追!”
前方十多里处的乱石岗中,有斥候在向东工十四汇报:“将军,米莱人向我们的陷阱冲来了!”
“有多少人?”
“大约五千人!都骑着红猛战马,可以确定是安宇的松水军无误!而且,带军走在最前的,正是安宇本人!”
“哈……很好!”东工十四咧嘴冷笑,黑暗中隐隐反射出牙齿的寒光:“各军准备,待米莱人进入埋伏圈,杀他们个片甲不留!”
被安宇的松水军在离山里牵着鼻子走,从将军到普通的士兵,每一个人心里都憋着一股愤怒,听到东工十四的命令,所有人都迫不及待的抄起了家伙。他们已经简单统计过了,河谷阳炎的五千精锐,还活着的不足两千人,而东工十四的部队,也有一千多人的战损。而这些损失,却又是自己人造成的!
“东工将军,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么?”河谷阳炎冷声问道。
“解释?我还想跟你讨个说法呢,你们为什么会骑着红猛战马?”
“红猛战马自然是从米莱人那里抢回来的!只不过,有一点我不十分明白……按照我们先前制定的计划,你应该带领着部下与我们合围,而不是在这里埋伏!到底是埋伏呢,还是偷懒呢……”
“河谷将军,你说话不要太过分!埋伏在这里,是因为我们的斥候已经发现了米莱人的踪迹……”
就在摩诃两位将军互相推诿的时候,安宇已经折回,与关越、孙备等人会合了,松水军走的是提前打探好的路,穿出乱石岗。诱敌之处的乱石岗是安宇特意选的,旁边看似一条路,能够绕后,但实际上它是通往别处去的死路,东工十四派出的几支队伍,不但没有截到米莱军,更是自己迷了路。
等到包抄的部队返回,与东工十四会合,摩诃人早就失去了安宇松水军的踪影。
乱石岗中本就杂乱,又因米莱人切断通路,几乎不成行,摩诃人就算找踪迹,也十分困难,近在眼前之下,摩诃人又一次失去了米莱军的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