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不能拒绝,拒绝不仅他会死,五万铁骑会死,二皇子也会死,他这一党都见不到明天的阳光。
这也可以说是□□裸的威胁。
萧琅妥协了,“我将他召回,你放过这里的所有人。”
“成交。”这些人对顾晏生来说已经没有了威胁,是去是留,是生是死,他无所谓,所以回答的毫不犹豫。
“对了。”他似乎想起什么,“听说虎符还在将军手里,也一并还给我吧。”
将士不认将军,只认虎符,皇上将虎符交给谁,就由谁来担任将军,带领士兵,萧琅霸着虎符已经很多年,顾筝要不下来,只能他要了。
如今形势不比人,该低头还是要低,萧琅从怀里掏出半块虎符,这虎符一半在何钰手里,一半在他手里,交给了顾晏生,等于都在他手里,他这个皇上坐的也算名正言顺,都有虎符了,算是将兵权牢牢掌握在手心,今后别人再也别想翻出什么浪花。
顾晏生接了虎符,瞧都不瞧一眼,只淡淡催他,“二哥的事萧将军快些吧,我怕晚了本宫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比如杀人。
萧琅心中一颤。
绕来绕去,这才是顾晏生的主要目的,他收服羽林军和禁卫军,弄死他十几万大军,又收他兵权,全都是为了给那个人清除障碍,叫那个人在山中平安无事。
这么多势力聚集,如果顾晏生不收服,何钰就要同时面对他们,生机只有四分之一,但是他全部并拢,全是他的人之后,何钰只要面对他就是,生机便从四分之一,变成了全部。
现在其它的都办到了,只差二皇子回来,山中的威胁便会再度减少,何钰只需要防备着野兽便是,又有周浩然帮衬,回来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这人心机当真是重,一层裹着一层,如果不是他急切催道,暴露了心思,萧琅或许还猜不透。
何钰真的就对他这般重要?
人妥协了,兵权也交了,也不差一个召回,萧琅从腰间拿出烟花筒,点燃后那烟花蓦地飞上天,砰的一声炸开,亮起无数绚丽的光彩,照明了整个深山。
“真好看。”何钰不知道那烟花是干嘛用的,不过还是没忍住,停下脚步看了看。
他被二皇子追得实在是惨,几次交手,身上挂了彩,加上没吃饭,又累又饿,只想找个地方歇息,奈何二皇子追的太紧,这点小愿望也满足不了。
何钰撑起身子,用宝剑当拐杖,一瘸一拐朝干净的地方走去。
风里来,雨里去,挂彩倒也罢了,关键脏的认不出原样,何钰找了条河照了照,登时苦笑,“难怪母亲总担心我没人要,我自己也绝对不会要我的。”
本来还算清秀白皙的脸上尽是泥和来往森林被树叶枝头刮出的血痕。
瞧着就跟毁了容似的,花了脸,“原来就这张脸还能看,现在唯一的优势也没了。”
他一不会绣花,二不懂贤良淑德,就一手剑术舞得好,男人起来比男人还男人,哪个男人会要他?自己都看不上自己。
他也喜欢贤良淑德的女子,不,贤良淑德的男子,比如顾晏生这样的。
一想起顾晏生,那水中的模样骤然一换,从他脏兮兮的身影变成了安静看书的顾晏生,宛如水中的明月,只静静坐着,存在感便十分的强。
君子如竹,风过不折,雨过不污,永远那般高贵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