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总想靠实力说话,后来才发现钱比实力管用多了。”何钰双手抄在袖子里,“这是给姐姐办凶礼时受贿的官员,也许对你有用。”
大多数人以为他塞大把银子给那些官员只是为了给姐姐办凶礼,其实不然,这就是敲门砖,一次松动,就有可能松动第二次,第三次。
顾晏生要当皇上,还要靠他们支持,钱财顾晏生可能拿不出来,但是他可以,他的就是顾晏生的,不分彼此。
俩人一个占着权,一个占着钱,原来何钰总想靠真本事,现在琢磨着还是钱好使,他磨破了嘴皮子也没说服一个官员,大家嘴上攀交情,说什么老丞相以前对他多好多好,他也很想为老丞相分忧,叫皇后风风光光大葬,但这事他很为难啊,毕竟皇后彻底得罪了皇上,他如果公然为皇后说情,皇上那里不好交谈。
几次之后何钰算是看明白了,这帮老狐狸无利不起早,塞了钱,态度再诚恳一些,当即保证尽力而为,和原来为难的模样完全两样。
所以还是钱好使。
“我先收着吧。”这东西对他确实有用,他折了几番,塞进口袋里。
“何钰。”顾晏生很少连名带姓的叫他。
“怎么了?”何钰问。
“不要有负担,多去长安宫走走吧。”
他突然这么说,何钰倒是一愣,又被顾晏生看出来了,他利用了姐姐的凶礼,试探哪些官员可以收买,哪些不能,心中有愧,不敢面对姐姐,离席也不单单是为了给文君取风筝,关键还是被那种沉重的气氛压的喘不过气,受不住跑了出来,恰好遇到晚霞而已。
晚霞不敢打扰他们,当时躲在小花园里哄文君,很隐秘的假山后,如果不是他主动走出去,是不会发现的,要不然顾晏生肯定也看到了晚霞,听到了文君的哭声。
“知道了。”
何钰笑了笑,心中可没有表面那么轻松,不过他还是依言,散了白席后与其他人一道,打扫长安宫。
长安宫的主子没了,宫女和太监们也走了大半,晚霞带着文君跟在他身边,一边搭手,一边抱怨,“这帮狗奴才,平时娘娘对他们可好了,你看看现在,只稍稍落魄了些,便一个个投奔了别的主子,跑的比谁都快,连给娘娘送丧都懒得送。”
“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正常,不怪他们。”何钰心态佛系。
“少爷,您怎么还帮着他们说话?”如今娘娘不在,晚霞便听何钰的。
“走了才好,省得以后轻易被人收买,反过来害你们。”何钰瞧见姐姐的画像上落了一个黑点,叫人搬来椅子,亲自上去,用手帕抚掉,“姐姐不在,晚霞你要好好照顾文君,不要相信任何人,尤其是那些背叛过长安宫的人,将来这些人再可怜,都不要搭手,是他们自作自受。”
他还有话,“如果心中有怀疑,千万不要当成心血来潮放过,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绝不能无。”
晚霞明白,“奴婢谨记于心。”
“好了。”画擦好,何钰跳了下来,“去门外看看,许皇贵妃来了没?”
???
许皇贵妃来这里做什么?她与皇后娘娘严格来说还是敌手,平时也没有交集,皇后娘娘宾天,许皇贵妃除了该到的时候到了,其它时间理都不理,少爷为什么说她会来?
晚霞抱着一肚子疑问去门口等着,竟还真等到了许皇贵妃,少爷是不是神了,竟连这个都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