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不是想狡辩?”皇上还没说什么,大皇子赶忙先发制人,“蜂农,把你知道的再说一遍,好叫他死心。”
蜂农张张嘴,正欲说话,顾晏生突然转头看他,“老伯别怕,父皇在这里,有什么委屈便一五一十的说出来,无论是谁,再大也没有父皇大,只要父皇一句话,天下莫敢不从?”
他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蜂农意外平静下来,瞧了瞧顾晏鸣,似乎有些意动。
“蜂农,父皇在此,谁敢威胁你?”顾晏鸣横插一句。
他这一句话,仿佛当头一棒,猛然敲醒蜂农。
孩子,孩子还在别人手里。
“你吓到了他。”顾晏生瞥了顾晏鸣一眼。
“若非你想当着父皇的面威胁他,我会多嘴?”顾晏鸣倒打一耙。
“我们两个是谁威胁他,恐怕他比我们心里有数。”顾晏生再度回身劝导蜂农,“别怕,今日众目睽睽之下,没人敢动你,若是有人威胁你,别说是父皇不愿意,便是众位贵妃娘娘和皇子们连同我在内,都不答应。”
如果说顾晏鸣的话是一种威胁,那么顾晏生的话便是一种保护。
告诉他,大家都会护着你。
众目睽睽之下,只需把真相说出来,那人便会受到裁制,根本没办法再威胁他,他的儿子也会平安无事。
“信我。”顾晏生保证道。
“三弟弟,不要再干扰蜂农的判断。”顾晏鸣拱手请示皇上,“父皇,三弟弟一直在干扰蜂农,我看是不是要将他二人隔离?”
“你给我住口!”
安静的养心殿内突然传来一声怒吼,不是皇上说的,是蜂农。
“你个阴险狡诈的小人,将我儿子还来!”
他这句话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大殿内陡然热闹了起来,各种声音纷乱不断。
顾晏鸣脸色涨红,“胡说八道,是不是三弟弟教你这么说的?”
“我呸!”蜂农再也忍不住了,陡然脱下鞋袜,扯下带血的纱布,露出被砍下脚趾的断口。
“皇上要给草民做主啊!”他痛呼一声,蓦地扑倒在大殿上,“大皇子不仅就是偷蜜蜂和千日红的贼,还砍下草民的脚趾头,叫草民诬陷三殿下,若是草民不肯,他便要杀了我儿,我儿现在还在他手里,皇上,您要为草民做主啊!”
皇上大怒,“顾晏鸣,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顾晏鸣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父皇冤枉啊,定是那蜂农收了三弟弟的好处,污蔑我。”
“人可是你找来的。”顾晏生负手而立,“妄我将你当做大哥,一直希望兄友弟恭,时常去你院里坐坐,原来在你眼里,我就是肉中钉,竟然想了这么多法子陷害我。”
他一样一样的说,“先是找了老伯做伪词,后又制造伪证,妄图欺骗父皇。”
顾晏生拱手,向皇上行礼,“父皇,这书确实是我的,可这一页只是七生七死毒的解毒方法,儿臣牵挂父皇的毒,寻遍万千医书,只为了给父皇解毒。”
他垂下眼,面上浮现一丝失望,“我知道,只因我母妃是苗疆圣女,会些蛊毒之术,大家便喜欢将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也习以为常,可这次我是真的冤枉。”
“你们不信我可以,吴先生的话总不会不信吧?”顾晏生让开身子,露出身后的吴不死。
“他就是这本书的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