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子批改文章,那是出了名的快。
往往他给学生批改完文章之后,就会在课上讲。
但是,此次顾夫子罕见地没有提那作业的事情的。
苏月珊一直等着评改结果,她不信云舒一晚上完成那么多份作业,还能写得完美无缺。
若是云舒无法模仿全班人的字迹,到时候她说云舒是谄媚之人,硬要帮他们写作业。
顾夫子最是刚正,讨厌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之人。
若是顾夫子对云舒生厌,云舒哪里还能留在兴德书院?
可是,顾夫子却迟迟不说作业,苏月珊忍无可忍,直接在课堂上问:“夫子,学生想知道那作业,您批改得如何了,可有什么意见?”
顾夫子瞧见苏月珊好奇的目光,回想了一下苏月珊作业里情真意切的话语,脸色倏然沉了下来。
白沉固然是有误入歧途之嫌,但是苏月珊这种在旁边撺掇的,实在令他无法高兴起来。
如今他什么都不说,只想着慢慢把事情隐下去。
奈何,苏月珊竟哪壶不开提哪壶。
心中想了许多,顾夫子下意识看了眼白沉。
恰巧对上了白沉那极为想知道答案的双眸。
顾夫子被他眼中的灼热看得心中不自在,移开了眼。
白沉发现顾夫子被自己看了一眼之后脸红了,他满头的问号。
他不过是好奇云舒给全班写了什么东西而已,为什么顾夫子却……有点心虚?
“那作业……被老鼠啃了。”顾夫子看着教室内挂着的圣人画像,想着自己这可是为了学生着想,方才撒了这么一个美丽的谎言。
“所以没有办法评讲了?”苏月珊焦急道,“其实老鼠也不可能全部都啃烂了,不是还有其他的吗?”
顾夫子一回生二回熟,谎话和真话一样顺:“猫抓老鼠的时候,老鼠惊慌,猫凶猛,便都被毁了。”
苏月珊语塞,这……这都是什么鬼?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顾夫子见白沉并没有过激反应,心道白母应该做好了相关的工作。
白沉的包内,此刻还躺着自家母亲籍。
白母的工作,确实做得挺成功了。
成功的让一个纯真的小处男,变成了一个终于知道一点男女之事的小处男。
课后,三皇子夏长贤便直接去云舒的课桌处,双手合十求道:“蓝笙,你就给我看看我这赋吧。”
白沉看到夏长贤跑去云舒那边,好想把人拽回来。
苏月珊笑道:“晴儿,你可觉得三皇子喜欢蓝笙?”
“这话……可不好说。”于绮晴本不想妄言,但是瞧见苏月珊那求救的目光便道,“他待蓝笙是有所不同,比起班里其他女孩,他主动找蓝笙的次数最多。”
苏月珊和于绮晴的声音不高,可是这根本就逃不过白沉的耳朵。
白沉伸手一按桌子,竟是硬生生将那桌子给拍坏了。
事后得知这消息的顾夫子,只觉得心里更加纠结了。白沉那孩子,真是执迷不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