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不出来,我什么都写不出来了,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尔西面色阴冷地说,“她不存在就好了,只要她不存在,我就可以重拾信心,再写下去了。所以,我把她杀了。”
尔西倏然神经质地笑了,笑出来的声音尖锐如同在粉笔刮过黑板一样。
“我把她埋在了后院,她半夜爬出来了,踩得地板上都是她的泥脚印……她去书房拿起了钢笔,上满了墨水又开始写了。她不找我复仇,却要继续写书?不可以的,那是我要写的书,她不能碰。”
“我拿着斧头,把她的头砍下来,手指砍下来,我要她再没有可以大脑可以运转,再没有手指可以拿笔。”
佣人面如土色,显然是因为尔西刚刚所说的话引起了她的回忆。
舞榭扫了眼佣人,心想着佣人肯定是看到了柴溪被剁的画面。
尔西声音尖锐道:“她是我杀的又怎么样?谁让她一定要写呢?一定要抢我的小说写……”
舞榭面色真诚地问尔西:“她写不好吗?她来写,你又不用受罪,躺着都可以赚钱,名利双收啊。”
兴许是因为舞榭问问题的时候太过于真诚了,这让尔西一时都不知道如何回答舞榭,她的面色僵了僵,有种无法和舞榭沟通的感觉。
除了云舒和临冬所站的位置没有红色的类似血液的东西蔓延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满满的红色。
尔西放在身边用来保护自己的玉佛还有桃木剑都碎裂了,她看着地面上零碎的碎片,呼吸渐渐变粗,仿佛破风箱一般。
人脸猫动作轻巧地一跃,跳到了尔西的脑袋上,爪子不断地在尔西的头顶移动,仿佛在思考着要从哪里开缝,好吃到里面鲜美热乎的大脑。
那个和尔西一模一样的恶鬼走到了尔西的身后,抱住了尔西,下巴就搁在尔西的肩膀上:“你现在太落魄了。”
微笑的女人保持着嘴角微笑的弧度,目光诡谲的看着尔西。
“把它们弄开!把它们弄走!”尔西朝着云舒大喊,“我不要……我不要就这样死去。”
舞榭看了眼纹丝不动的云舒和临冬,默默的扭过头。
这种时候,实在没有什么烂好心的必要。
眼前这个尔西到底杀了人,且柴溪在死后并没有找尔西复仇,心心念念地想要完成作品而已,却又被尔西剁了一遍。
舞榭不懂尔西的情怀,他自觉从来不是什么聪明人,所以他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和那些天赋高的人攀比。
那是天生决定了的短板,或许可以自己努力一下,延长那短板。
但是想要赶超那些天赋高还努力的人,是不是有点痴心妄想了?
努力只是最基本的一项而已,每个人都可以做到。为什么会天真到以为努力了就可以得到一切?得不到就埋怨他人天赋高?
有些东西可能努力一辈子都赶不上别人,但干嘛要和那些人比呢?努力不是为了和别人比较,为的是让自己变得更好。
如果比较会让自己变得面目可憎,何必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