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还是封建王朝那会儿呢?商户就低人一等了?说起来,你娘家以前不也是商户吗?没有见过这么看不起自己出生的。”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李怡月最不喜欢别人说她商户出生“你又不是不知道,从我爸当官后,我娘家就不是商户了!”
“哼!”苏澜冷哼一声说“你娘家是不是商户,我也管不着,你爱是不是,跟我没关系。我们家儿媳的好,我们家人自己知道就行,也不劳你操心惦记。你们家文涵的个性,嫁到宁家后,能不能把日子过好,还真不一定。来日方长,咱们且走且看吧。”
“行,咱们就且走且看,看你们家贺立远,和我们文涵比,以后到底谁过的更好!”李怡月带着怒气,转身走了。
李怡月觉得,自己忍了她这么半天,她没给自己一个好脸色也就算了,居然还说起他们家文涵来了。他们家文涵就算再不好,难道还比不过那个商户的孩子?再说了,他们文涵那是万里挑一的好,多少人家想要求娶。贺立远都半残了,脸也毁了,身体也毁了,以后能有什么好日子?
李怡月本不想失去苏澜这个朋友,毕竟贺家势大,只要贺老爷子在一天,别人就撼动不了贺家的地位。但她也不是受气的个性,在苏澜面前已经这么低声下气,她还是不给她好脸色,那就恕她不伺候了。
苏澜以前觉得,李怡月也就是爱炫耀,喜欢议论别人是非了一点,心还是好的,所以才跟她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但在她来提解除婚约的时候,一直说些诅咒立远的话,还害怕立远会连累文涵的样子,在苏澜的心里,像是血淋淋的伤口上,又被扎了几刀。
两人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她不提解除婚约,苏澜也是准备要提的。但是没有那个母亲,能忍受别人诅咒自己的孩子,而且还是在自己孩子,生命垂危的情况下。还有她刚才说出的那话,未免也难听了些。
苏澜也知道,以前在军区家属区,人人都羡慕她,有一个好儿子,有一个好婆家。可是现在,肯定不少人在暗中看笑话,就算有不看笑话的,也是同情她,可怜她。但是,她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她相信她儿子,以后一定能好好的。
苏澜平息了怒气,情绪恢复之后,转身去大宅中间的楼房,去看看贺立远。
苏澜敲门进去的时候,陶愿刚好从浴室出来。
“妈。”陶愿和贺立远跟她打招呼。
苏澜对陶愿笑了笑,然后坐在床边,看着贺立远问“今天感觉怎么样?还是痛吗?”
“有一点痛,不过还能忍。”贺立远现在的身体状况,无时无刻都在疼痛着,只是偶尔痛的好一些。要不是他能忍,毅力又够强,换做普通人,怕是承受不住这样的疼痛。
所以他被送到军区医院的时候,医生都跟贺家人说,暂时的昏迷,对他来说更好一些。不然被疼痛折磨,反而更加不利于恢复。
“妈。”陶愿对苏澜说“浴室的镜子要换新的了。”
贺立远猛地看向他。
“换镜子?为什么,镜子破了吗?”苏澜疑惑的问道。
贺立远用眼神阻止他,让他不要说下去。
陶愿无视他的眼神,继续说道“立远哥偷偷去浴室,还自己站了起来,用拳头把镜子打破了。”
“你站起来了?!医生不是交代过了,你现在还不能尝试站起来吗?!”苏澜瞪着他,渐渐的红了眼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啊?!是想要急死妈妈吗?!”
“我,我没有用脚上的力气,我是用手上的力气,撑着身体站起来的。”贺立远连忙解释,他最怕他妈哭,每次他妈一哭他就想躲,但是现在,想躲都躲不了。
“用手难道就不需要脚着地吗?”陶愿说“我进去看你的时候,你双腿都是着地的,还自己后退坐到了轮椅上。”
“你怎么就那么不让人省心呢?!”苏澜一边流泪,一边用手捶他肩膀。
“我……。”贺立远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妈这点力气,打在他身上跟挠痒一样,他就是担心,她把自己手给打疼了。
苏澜知道他是看到自己的脸了,也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又想到李怡月那些伤人的话,忍不住的抱着他哭起来。
贺立远看着陶愿,没想到他会跟他妈告状,他都跟他说了,他不想让爸妈担心。
陶愿毫不回避的与他对视,他就是不惯他这伤害自己的毛病,不想让爸妈担心,你倒是别做让他们担心的事啊。
陶愿知道他心里很痛苦,但是绝对不会由着他自残的,所以要从现在开始,就断了他自残的念头。何况这些痛苦只是暂时的,不管是他的脸,还是他的脚,他都会帮他治好的。
他的军人生涯,还有很长的时间,他一定要让他从现在开始,就爱惜自己的身体。因为从现在开始,那已经不是他个人的身体了,是属于他们的共同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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