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他多少事!焉能放过?

赵王的军队在出城时遭到阻拦军。对方一言不发,不给赵王说明身份的机会,直接大战。被卷入战中,刘槐冷眼,看到守城军队后方的角楼上,轻袍缓衣,相如美玉琳琅,那幽静望着下方战争的青年郎君,不是陆三郎陆昀又是谁?

这场争斗持续时间不长,不过一刻,就被赵王手下一将说明了身份,双方收兵。陆昀下楼,与刘槐对望。陆昀心不在焉般,看刘槐怒声质问:“陆三郎不是在阻城中流民祸事么?何以对我下手?”

陆昀敷衍一笑:“北**队细作最喜伪作,城中交战方原本又只有两方。我自然将殿下的军队当作了那些细作假扮的。得罪公子之处,还望公子海涵。”

刘槐瞪向他的眼神赤红,恨不得冲去撕了这个人——事都做了,他不海涵还能怎样?!

刘槐手下的将才提醒:“公子,我们还有事。”

经手下提醒,刘槐不甘愿地回神,他收了自己怨恨之目色,转身上马:“我们走——”

……今日之债,改日再清算!

“驾——”

将近天亮之时,城中混乱无人刚出门。城中厮杀同样变得乱,陆昀一边沉思发生何事,一边立在城楼上,再次目送大批军队出城。

他无所谓地笑了一下:这样阻了一阻,所有人的时间都最少被拖延了一刻。一刻,能发生太多的事了。

陆昀目光幽暗,眺望城外远方山雾:当此之时,刘俶该已经救下老皇帝了?储君之位,第一步应该走到了吧?

他势必要借助这场建业战乱,将刘傷他处在的位子上。他幽幽想着自己是否哪里还有未顾全之处,他身后站着的北国公主讽刺道:“陆三郎好手段。明明知道陈王先出了城,还让赵王再跟去。让赵王看什么?”

陆昀眼尾上挑,略嘲弄般:“也许是为了让赵王看他和北军的谋划被发现了?临死前许他最后一争?”

北国公主:“……?!”

她脱口而出:“你竟知道……”

陆昀漫不经心:“这有什么不知道的。到这个时候,每个人都在躲着,怕惹事上身。就算要出军,在发现建业已有军队在对抗敌军时,也会缓一缓。我站在城门口,公主莫非以为我在看风景?”

陆昀慢悠悠感叹:“我是在等第一个赶来的人啊。谁第一个到,谁便是最怕被发现秘密的人。难道我建业城如此不堪一击,区区流民就能攻陷?没有内贼,流民又有什么用。”

城楼上大风呼啸,火红灯笼被风吹得叮咣乱撞,天边日出也如霞一般,染红半边天幕。而北国公主的面孔,却血色消退,越来越苍白。原本她还假作镇定,抱着一线希望。而今她才知道自己痴傻,陆昀居然料到了全部……

她恐怕要死了……

北国公主这时候才觉得后怕,在陆三郎面前,她掩饰不住北军的狼子野心,也无法指望赵王为了摘清罪名而偏护她,她只能、只能……公主凝望着前方那手扶城墙的郎君秀颀背影,惊涛拍岸一般,外表清冷,内蕴无穷气势。

她慢慢走过去,离他近一些,看着他的背影,幽声:“三郎,你我从南阳不打不相识,那时候多好门,你与我说话偶尔还会笑一下……谁能想到,我们会走到这一步。”

陆昀:“……”

他何等敏锐,北国公主一抒情,他便偏头望了她一眼。

北国公主眼望城外那无边无际的天际,轻声:“若你那时……我也不至于被送到一个老头子身边。他那么老,哪里比得上你……你知道,我心中一直是爱慕你的。”

陆昀似笑非笑:“哦?”

他没嘲讽,北宫公主一怔,以为有了希望,当即心生欢喜。她努力压抑自己声音中的兴奋,身子向他靠去。离他越近,闻到他身上那清而不腻的熏香气息,她头重脚轻。她俯眼看到他扶在墙头的手,骨腕微凸,指骨修长……难以克制的,她心脏欲从嗓子眼跳出。

她已识情·欲,已知男人之好。后宫生活无趣,南国老皇帝那样大的年纪,她一个如花女郎,在后宫中与一群女人争一个老头子的恩·宠,何等讽刺……然而陆三郎,陆三郎!他相貌这样俊逸,气质这样出尘,他穿衣时已经如此,若是褪了衣,露出那线条流畅的脊骨,那年轻的身体……

且他只有一个女人!罗令妤还是那般柔弱,菟丝花一样,他说什么,她就点头。若是北国公主肯拉下面子,若是她……北国公主呼吸急促,空虚寂寞之感从心脏深处浮起,她对陆三郎一直深藏的好感给予她勇气。

她忽然伸手,覆在他置于栏上的手。陆昀一顿,手欲离开,北国公主握住他的手,急切无比地仰望他:“三郎,你收了我吧。我愿意告知北国对南国的一切筹谋……只要你肯,”她脸微红,毕竟堂堂一介公主,行此之事到底窘迫难堪,“让我留在你身边,做个小妾,我也愿意的。我不想死……我愿意付出一切。”

她含情脉脉,看着他向上挑起的长眉,那峰骨如飞,料峭俊秀……陆昀抽走了手,北国公主心中一阵怅然。看他勾唇,向她俯来。

陆昀打量这位面容绯红的公主,心强,然命不由己。生得也美,入了陛下后宫后,今日与他说话时,还有了一番少妇韵味……然而,陆昀此人,何其难讨好。

北国公主含羞带怯,陆昀只好奇一般俯身:“你在勾引我?”

北国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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