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我也可以当作没说过。”

林惜坐在椅子上,浑身血液一下冲进脑门。她紧紧地握着自己的手掌,有一个声音拼命在她心底叫嚣着。

我愿意。

快告诉爷爷,我愿意,我愿意啊。

她坐在那里,整个人像是被撕扯成两半,心底的那个声音不断地喊着。

可是如果她说出这句话,公平吗?

刚才季爷爷用那样的话跟她说,他说不是要求,是请求。

因为他知道,自己什么都给不了季君行,她只会成为他的拖累。今天她求了季家的帮助,她还能心安理得地再接受季家的资助,让她出国?

她不能。

终于心底那个声音消失了。

季文庆望着少女如石像般僵硬在椅子上,他站了起来,拄着拐杖望向窗外,他说:“你看,你的自尊都不允许你这样选择。可是你不去,你觉得君行会去吗?”

“你这样的孩子,把自尊看得太重。而阿行那样的孩子,把你看得太重。曾经我也是一个开明的父亲,想着只要我的儿子开心就好。可是到头来,只落得一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结果。”

林惜离开的时候,温璇紧张地问她,季文庆跟她说了什么。

她摇摇头,居然还能笑着跟温璇说:“爷爷只是问了问我成绩的事情,还有过几天要高考了,爷爷让我别紧张。”

温璇似乎松了一口气。

季文庆站在楼梯上,听到她这句话,半晌,只是叹了一口气。

林惜这次是跟着季文庆的秘书一起赶回家乡。

律师让她在村里征集了一个全村人的联名上书,说是要给法官求情用的。

林耀华是个好人,村支书说了这件事的时候,同水村七十三户人家,一一到村支书家里签字按手印。就连村里八十几岁的老奶奶都来了。

每一个人按下手印时,林惜就给人家鞠躬。

她三天没回去,季君行又提出来要看看她。

他说:“不行,我明天去找你。”

“你别来。”林惜拔高声音,她说:“我马上回来了。”

“你回来我也可以接你啊,正好我陪你一起回来。”季君行毫不在意地说。

林惜终于急了,她说:“你不要来,你听不听我的话?”

她从来没这么强势,这次难得,听得对面突然笑了起来。

直到他轻声说:“听,我听你的话。”

林惜在高考前的第四天回去了,她知道爸爸还没出来。但如果爸爸知道自己为了他放弃高考,即便他以后出来,也一定愧疚不已。

她要回到她的战场去了。

她终于回到北京,季君行来接她。

一看见她,伸手在她脸颊上捏了下,“现在满意了吧,我听你的话。”

她望着他飞扬肆意的表情,心底是那样的满足。

这几天心头上压着的巨石,在这一瞬,似乎真的轻了许多。

他在机场,直接拉着她的手。林惜居然懒得没松开,两人紧紧握着。

就这样,高考终于在所有人的期待和畏惧下来临。

季君行不用考试,但是他每天都来送考,林惜出来的时候,总是能第一眼看见他。他给她递水,替她擦汗。

班主任孙丽如就站在不远处,可这时候,连老师都理解地看着他们。

终于,考到最后一门。

当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林惜望着面前的试卷,卷子上出现一片湿掉的地方。

还有半个小时,她就要走了。

她出来的时候,特地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好在季君行没看出她哭过。

林惜的考场在本校,她拉着季君行说:“我们拍张照片吧?”

前几天拍集体照的时候,林惜因为家里的事情没来。江忆绵大呼小叫可惜,还说让林惜单独再照一次,然后把她ps上去。

她想了下,自己居然一次都没跟季君行照过照片。

“孙老师,能帮忙照个一下吗?”季君行找了下,直接拉着孙丽如给他们照。

林惜有些窘迫。

但是孙丽如居然比他们还淡定,直接指挥说:“林惜,你站地近点儿,近点儿。”

毕竟是当着班主任的面啊,她还是不好意思。

突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把她轻轻一带,带进自己的怀里。

她仰头,季君行低头,这一幕,正好被定格。

周围是此起彼伏,学生在交流地声音。

夹杂着哭泣。

三年了,他们的高中三年,这近乎苦行僧般的三年,彻底结束了。

季君行望着周围又哭又闹的考生,淡定地在她头上摸了摸,轻声说:“林惜,咱们清华见了。”

半个月前。

陈墨他们是最先得知季君行拒了的人。

谢昂惊讶地张大嘴巴。

高云朗是最先反应过来的,他皱眉问:“是为了林惜?”

“嗯。”季君行直言不讳。

陈墨憋了半天,终于怒道:“阿行,你这是美色迷心啊。”

“滚蛋。”季君行怒了一声。

不过随后,他说:“我想等林惜一起出去。她肯定能考上清华,她又是学理的。到时候从清华申请出国,她肯定能拿到全额奖学金。”

“你这规划挺美好啊。”谢昂点头。

陈墨拍了谢昂一巴掌,认真地看着季君行说:“你真不后悔?说真的,这机会太难得,一年才录取几个中国学生。你就给这么放弃了。”

“有什么后悔的。不就是迟几年出去。”

陈墨叹道:“你这是喜欢林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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