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最后金父一锤定音,就是不愿意:“裂缝还没来呢!到时候再说!”将事情囫囵过去了。
这时候才眼神复杂地看着刚刚开口发表意见的大嫂,大嫂好久没有开口了,今天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让女儿离开,金父心里甭提多复杂多难受了。
金母也是如此,强笑着说:“嫂子,你愿意说话了啊?”
甄舅母幽幽地看着眼前人,语气平平地说:“要么她走,要么我走,我不想和她一起找死。”金母急了:“嫂子!”甄舅母就低下头不说话了。
俞蘅是想走的,被金父金母劝了下来。他想了想,等到他感应到裂缝的那一天再走也行。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既然定了下来,金父也对外说了这事儿,他对白天那场闹剧也有些后怕,那个人已经有些发疯了!他真怕到时候泄露出来,自己女儿被情绪激动无法自控的人伤害到,倒不如摊开了讲,要同路的还能同路,不想同路的就好聚好散。
要他说啊,自己闺女这么能干,这一路上都是有目共睹,虽然没有说好谁做“老大”,可出门往哪儿拐,走哪一条路,那些人都是听自己闺女的意见。
他琢磨着,跟自己家分开的人有,不过也总会有仍然愿意同路走的。
果然,金父把消息往外一放,掀起了轩然大波,连连追问:
“金大哥啊,小美真的是梦境者?哎哟这可咋办呢!”
“金大哥,你这是啥意思,想和我们分开?”
“到底还有谁是梦境者,麻溜儿地站出来!”
最后,也只有金家的金恒美对外说是梦境者,没有第二个人,到底有没有其他梦境者众人也无法确认。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只有没有人站出来承认,其实也揪不出来。
这个世道,就是充满了这样无法预测的未知危险。
你可以选择独行,只要你能够自己走出一线生机。可现在的现状太艰难了,一个人独行危险太大,你无法保证自己能像一个机器人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能够保持高度警觉,避开所有的危险。更无法保证,当你跨越险地的那最后一步,在力竭的时候能有人伸出手拉你一把。
人是群居动物,在危机四伏的现在,更需要同伴,不止是现实因素,亦或是心理上的需求。
折腾来折腾去,一半人的人剥离开原队伍,俞蘅身边还剩下一半的人,两方决定好分道扬镳。
而这一边,金母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大嫂:“大、大嫂你说啥?”
“我说,我要跟他们走,你把你家的东西分一份给我。”甄舅母比较少开口,因此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说出来的话却仍然清晰:“快点,他们要走了。”
“大嫂你这”金父也皱着眉头,仔细一琢磨就知道大嫂是什么意思,她嫌弃自己的女儿,他对不起大哥,发誓要照顾好嫂子的。
可那是自己的亲女儿啊!怎么能这么丢掉她,他做不到。
“别说了,我说过有我没她有她没我。呵,说什么会帮我老公照顾我,我哪里比得上你们金家的千金哟。别磨蹭了,快点把东西给我”
甄舅母自己动手去拿东西,金父金母都没有拦,金奶奶倒是叫着不让她乱拿:“我们自己家也要吃的!”后来被儿子拉住,金父叹口气:“妈,给她拿吧。”
就这样,甄舅母带上大部分东西,头也不回地跟着那一帮人走了。在那之后,金母哭了好几天,金父也将手头仅有的烟全部吸掉了。
春节在混乱中到来,人们根本没有心力去理它。
大年初三的一大早,外面大雪纷飞,太阳还没有出来,整个世界昏暗一片。俞蘅早早就醒来,实在觉得冷得慌,于是起来做健体操。
天气的寒凉让他的身体很不舒服,手脚总是冰冰凉凉跟冰块似的,做了一整套健体术之后才慢慢回暖。
他打算再做一套,然后眼尖地看到前方的高楼上那道裂口突然动了起来。又开又关的,裂口的形状扭来扭去,看得他眼皮直跳。
裂口看起来似乎是在挣扎。俞蘅脑海中浮现这个怪异的想法。他往门口再走两步,风雪扑到他的脸上,他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如此过了大概半个小时,数只巨手伸了出来,一下子扒住底下的高楼建筑。
碎石砖块扑簌簌地往下掉,砸在厚厚的雪地里寂静无声。俞蘅放缓了呼吸声,死死地盯着前方这怪异的景象。
那几只巨手拽住健壮,做出拉扯的动作不是以前那种将东西拉扯进去的动作,而是借助建筑要探身出来的模样!
俞蘅这下子真的受惊了。
任谁都知道,裂缝里的怪物是出不来的,这也是人类能够存活至今的重要原因之一!那么大的手,或者粗壮的肉瘤形长条,可以预见怪物的本地将会有多大。如果怪物能够离开裂缝来到地面上,将会带来更大的灾难。
即使后头裂缝开始移动,可是怪物也只能在裂口附近十米的范围内活动,这才让幸存者有了生存的缝隙。
可是现在他看到了什么,那八只手确实是在做往外探身的动作吧?!
俞蘅飞快上楼去,站在阳台上将前方高楼上的场景尽收眼底。他确定自己没看错,因为在数只巨手奋力掰扯之后,有一颗硕大无比的脑袋伸了出来,说是脑袋,其实根本没有五官,整个一坨没有形状的怪瘤子。
就像分娩一样,头出来了,其他部位也就更加顺利,俞蘅看着身高高达三十多米的怪物从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