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阜之前的生活极为单调,除了玩游戏就是直播,当然通常二者被结合起来,直播打游戏。现在反而更加倒退,游戏占据了主要部分,每天四人凑在一块训练,就算是再有意思的游戏,也会玩到吐。

训练和直播不同,枯燥而重复,直播时或多或少会注意直播效果,怎么样才能呈现出更加的视觉效果,偶尔同弹幕聊聊天,开车满地图浪,这些都是习以为常的事。

然而训练不一样,训练中需要的是全身心地投入,哪儿有空分心看弹幕,这样的直播效果自然差了很多,所以在一个月规定直播时长达标后,曲阜便很少开直播。

曲阜直播时间减少后,最难受的是他的粉丝。

原本日日守着的直播,从参加比赛后说鸽就鸽,现在好了,一个月才三十个小时的时长,怎么够看。

可怜被曲阜辜负的粉丝朋友们只能守着土匪队其它人直播的时候,进直播间偷听曲阜的动静。

目前粉丝最大的期望就是,土匪队四人每人都能在不同时段直播,这样三四十二,一月算下来,就能有一百二十小时。

听起来蛮多的,可之前曲阜一个人一天就能播八个小时。

越想越痛心。

曲阜也能收到不少黑粉辱骂他的消息,说真以为打了比赛之后就能野鸡变凤凰了,本来就是个网红小主播,现在居然也会摆谱。

做人不能忘本,不要忘了你当初是靠什么火起来的。

没了直播,你什么也不是。

对此,曲阜每条一一点开,然后把对话删除。

已读不回就是对一个人最大的羞辱。

他心里其实不觉得做主播和当职业选手有贵贱之分,普遍来说,职业选手的技术会比主播更好,但也不缺例外,大部分主播比职业选手赚得多,职业选手更多凭借的是对于游戏的热爱。

其实都是各人的选择罢了,有人偏偏认为,主播是不务正业,在职业选手面前不过是不入流的野鸡,有什么资格向其叫嚣。

尤其是,像土匪队这样的野鸡队伍,最后还要同职业队一起参加夏季赛。

这也是土匪队一直以来被踩得最惨的点。

相较于打职业这样的高强度训练,自然是当主播来得轻松,赚钱快,还有大一堆粉丝在后面吹捧,不像职业选手,比赛一没打好,就被四面八方各种谩骂,贬低得一无是处。

曲阜选择了去打职业,一不为钱二不为名,人生有千万种可能,虽不能做到一一尝试,但总要试着做出改变。

更重要的是,这不单是他一个人的梦想,还有其他人的。

看着大家在一起训练时眼里的那份光,曲阜不自觉地被其感染,投入进无穷的游戏之中,比他刚接触到这款游戏的时候,还要认真。

在长时间的多次吃鸡后,终于有人扛不住了。

“我受不了了,再玩下去得吐。”简杨瘫坐在椅子上,双手自发离开了键盘。

见没人说话,简杨好奇道:“你们都不会烦吗?”

“这点苦都吃不了,算什么男人?”阮希表示不屑。

想当初,他玩了将近半年的单排,没人交流,没人沟通,有的只是对周围的危急意识,和不断发现寻找的敌人。

曲阜记得以前那段灰暗的时光,每天硬性的工作任务,完不成就没有饭吃,只能加班,手上多了无数道口子,却只能忍痛加快手上的动作。

现在,比那时候好太多,人是自由的,心也是自由的。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做着喜欢的事。

“挺好的。”曲阜真心觉得。

“不会烦啊。”就连宁斐钦也是相同的口吻。

只有经历过黑暗的人,才会更加珍惜光明。

像简杨这样从小暴晒在太阳底下的人无法感同身受,起身往外走,“我去喝杯水冷静一下。”

他遇上的都是些什么样的怪物?

宁斐钦说这话的语气和他不同,曲阜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的情绪,而宁斐钦话语中非但没有丝毫烦躁,甚至还透露着些许轻快,明明长时间对着电脑眼睛已酸涩不已,还是无比积极。

看得出他是真的喜欢训练。

他旁边的阮希才是正常状况,紧盯着电脑的疲惫少年,嘴唇抿成一条线,眼里的不耐烦被很好地克制着,眼珠随着屏幕的视角转动。

宁斐钦腰杆挺直,手下的动作利落干净,就连卷毛都显得无比精神,他是以期待认真的态度对待每一场游戏。

就这么喜欢?

曲阜想不明白宁斐钦对于这项运动的热爱程度。

好像比他想象得还要多。

等简杨回来时,发现三人又开了一局,顿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内心交战过后,简杨又坐回位置上,看他们这局游戏。

不就是训练吗?

他长这么大,难道还怕这个?

练他妈的。

一天的训练时长,几乎可以和曲阜之前的直播时长相媲美,再累的时候,看一眼旁边那人积极的状态,感觉所有的疲惫好像都减轻了一些。

看起来这么软的一个人,心里却比谁都坚定。

认定的事情,无论怎么都会做到最好。

宁斐钦苦恼地看着自己面前的屏幕变为灰色,眉宇间透露着浓浓的失望。

还是没对过。

即便之后队友很快赶到帮他报了仇,他还是想能够靠自己实力解决掉所面临的危机。

剩下的人游戏还在继续,宁斐钦选了曲阜的视角观战。

从游戏画面转跳到现实中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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