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月宗的几位金丹长老踩着法器迎了过来。
揽月崖顶,刚刚还互相寒暄的各门派长老和掌门都安静了下来,剑峰长老罗香陈身后的剑修们已经将剑握在了手里。
“恭、恭迎长生久首座,恭迎樊道者,恭迎长生久各位正罡境长老,恭迎各位通脉境长老。”
“师姐,怎么通脉境都能叫长老了?那咱们长生久岂不是五个人里面就有一个长老?”
嘴里调侃着,金不悦落下脚,一阵疾风自山体的裂缝中来,携带着极浓厚的灵气,这一次,没有地动山摇,却让落月宗的几位金丹长老脸色都变了。
这灵气……怕是来自于揽月崖下的地脉啊!
“师弟,你这话就不对了,这落月宗里上万法修,才区区九个金丹,三位元婴,这几位金丹的法修道友觉得自己真是万里挑一,自然以为金丹就很了不起。”
“有道理。”
金不悦点点头,第五步还没迈下来,一道水光从山上倾泻而下,牢牢地封住那条裂缝。
看见那水光,带着阴阳面具的明于期顿了一下,才抬起了头。
“诸位道友,落月宗和其余四派已经久候了,事关道统之争,还望莫要耽搁。”
喑哑的女声幽幽响起,那从崖上缓步走下的蓝衣女子像是从月华中渗出的一眼灵泉。
明于期微微点头,双手一拢,十指交握,刹那间山壁合拢,玉阶冲筑,落石归位,那一道水光扬到了天上,变成一场灵雨,淅淅沥沥落下,抚慰着被震伤了了根基的草木。
见此情景,金不悦哼了一声,跟在他家首座后面往山崖上走去。
那雨里携着落月宗之前留在天上的萤石粉,将揽月崖都笼罩在了光雾里。
长生久众人的身上却分毫不沾,走到崖顶的时候,仍是一群天涯落拓客。
恰在此时,东南天上,六颗星子依次闪耀了一下。
散乱的头发挡住了额头,宋丸子轻轻打了个喷嚏,又睡了过去。
六大宗门聚齐,照例是一场寒暄。
剑峰来的是罗香陈长老,修无情剑道,出了名的剑冷人更冷,身后带的弟子也是一个画风。
天轮殿和啸月峰都是掌门亲临,天轮殿人多,啸月峰兽多,于是一边身后围了几十个人,一边身后是十几个人带了十几只驯化了的凶兽。
刚刚金不悦几脚将揽月崖的灵脉都震了出来,那些凶兽很是躁动了一会儿。
海渊阁来的是副掌门陆何,脸上一直笑眯眯的,身后的弟子穿着天青色衣袍,袍角袖口随风轻动。
落月宗掌门明宇道君笑了笑,朗声说道:
“明首座,当日你长生久带走了要与我落月宗争道统之人,如今约定时间已到,那人在何处啊?”
“大明道友,你们这好歹等我们长生久的人坐下再说话呀,唉,如今人心不古,我等修士远道而来,居然连座位都没有。”
郁长青这话又把明宇道君堵得不轻。
这次的几大宗门来人都是一个元婴(正罡)出马,顶多带两三个金丹(通脉),这长生久来四个正罡境也就算了,身后还有十几个通脉境体修,落月宗的内门管事光顾着六大宗门怎么摆起来好看,怎么凸显他们落月宗的至高地位,竟然只给长生久四把椅子,让那些通脉境的长老也都跟别派普通弟子似的站在后面。
可他自以为是打了长生久的脸,却不想想,连长生久的通脉境体修都没位子,别派的金丹和通脉修士就敢坐了么?
长生久修士也是绝,见没有自己的位子,人人手里拿出一个不甚美观的草编蒲团,直接在几个正罡长老周围就地坐下。
等他们坐好了,明宇的脸已经比海渊阁弟子的衣服还要青了。
风不喜解开自己身后的“包裹”,宋丸子沉睡的脸庞露在了月光之下。
“宋道友伤势略有好转就勤于修炼,就许你们落月宗把时间定在半夜,不许人家多睡一会儿?”
“睡了?”
明宇道君转头看向自己一旁坐着的蓝衣女子。
“我这儿恰有一名弟子精于医术,不妨让她给宋道友看看伤。”
闻言,蔺伶缓缓站了起来。
剑峰罗香陈的陆副掌门一把扇子遮住了半边脸,天轮殿的李殿主和啸月峰的皇甫掌门对视了一眼。
落月宗有个七品水灵根的宝贝修士,这是整个无争界都知道的事情。
可这修士为何精于医术,也只有他们这些两百年前经历过另一场道统之争的人才知道了。
落月宗在这样的场合让她出现,是想提醒所有人两百年前那场争斗,最终落月宗是以何种手段赢的么?
蔺伶走到宋丸子的面前,用喑哑的声音说:
“宋道友看似只是疲累,实则体内生机有损,让她醒来不难,需要借一位大能的神通,往她体内添一份生机。”
“我来。”戴着阴阳面具的明于期“说”道。
蔺伶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
所谓争道统,是双方互为对方出题,宋丸子刚睁开眼睛,就听见了落月宗为自己出的题目。
“只要我能做出没有丹毒的,能够媲美无垢丹的东西,就算我赢?”
听见着题目,坐在地上的宋丸子觉得这落月宗是脑子里被炸臭豆腐的油泡过了,流月城上上下下不知道多少人都吃过她炸的臭豆腐,怎么到这这群人还要她再弄一遍?
“不是,你们这一群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看我从磨豆浆开始做臭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