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临近十点,吴韵沁、王保义等人都想让魏一鸣回宿舍休息,不过他却说什么都不肯。
“今天晚上至关重要,你们谁都不要劝我,我今晚就留在江堤上了,这是朱县长交给我的人物,你们不会想让我抗命吧?”魏一鸣半真半假道。
“镇长,领命的可不是你一个人,书记只是过来巡视了一圈便回去了,这儿有刘镇长、王站长他们盯着,不会出事的。”吴韵沁冲着魏一鸣说道。
“这本就是我们镇政府职责,这事没得商量。”魏一鸣沉声说道,“小于,你替我现在就把吴镇长送回去,天都这么晚了,安全第一!”
吴韵沁见魏一鸣分担不回去,反倒要将她撵回去,当即出声抗议道:“我也是副镇长,一把手在堤上,我可不敢回去。”
魏一鸣瞥了吴韵沁一眼,见其一脸坚定的神色,只得悻悻作罢了。
魏一鸣领着众人巡视了一圈之后,冲着身边的刘祁瑞问道:“祁瑞镇长,我怎么没看见张镇长?在别处巡查呢?”
刘祁瑞听后,略作犹豫道:“镇长,刘镇长昨天下半夜带人巡查之时着了点凉,今天身体有点不舒服,回去了!”
魏一鸣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可不是春秋天着点凉便会生病,再说,就算有点头疼脑热的,作为副镇长,也应该坚持在江堤上。
“你给他打个电话,若是住院便不谈,若是在家里,让她立即过来,就说我说的!”魏一鸣沉声说道。刘祁瑞见魏一鸣动怒了,不敢怠慢,立即转身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魏一鸣的愤怒是有原因的,其一,水里本就是张明亮分管的,现在正是要命三关的时候,他不照面确实不该;其次,吴韵沁是女人,尚且能坚守在一线,他却在家里多清闲,这也忒说不过去了。
张明亮这会已吃完晚饭了,刚准备冲个澡睡觉,刘祁瑞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挂断电话,张明亮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这瘪犊子就知道和老子过不去,怎么不来个浪头将他卷到江里去呢!”
张明亮也就是骂两句出出气,魏一鸣既然让刘祁瑞打电话过来了,借他一个单子,也不敢不过去,只得穿上衣服,骑上摩托车直奔江堤而去。
到了江堤上,得知魏一鸣正在被当成防汛抗洪临时指挥所的窝棚里呢,不敢怠慢,立即抬脚走了过去。
进门之后,张明亮便冲着魏一鸣说道:“镇长,我有点不太舒服,回家吃了点药,这就过来了。”
魏一鸣虽明知张明亮在睁着眼睛说瞎话,但只要他人过来,也没有和其多作计较的意思,冲其轻点了一下头,问道:“身体没事吧?”
张明亮见魏一鸣并无飙之意,一颗悬着的心稍稍放了下来,开口说道:“没事,只是有点头疼脑热的,吃点感冒药就行了。”
“今天再坚持一下吧,明天便能见分晓了。”魏一鸣沉声说道。
“行,我这就到西边那一排老柳树下看看,之前旧大堤上有一个豁口,虽说建新大堤时狠下了点气力,但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过去看一看!”张明亮沉声说道。
下午,镇委书记吴金山特意将张明亮叫到了办公室,让他留心那个老豁口,那一段的江堤相对较为薄弱,年前抢先加固的便在那儿,千万别出什么问题。
魏一鸣对这情况是知道的,不过年前东飞建设公司刚对那儿进行了加固,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他便没把注意力放在那一边。
听到张明亮的话后,魏一鸣轻摆了一下手,沉声说道:“行,你去看看吧!”
张明亮从窝棚里出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他本以为魏一鸣要将他狠批一顿的,谁知非但没挨骂,还关切的询问了一番他的“病情”。
“看来这小子还是挺好忽悠的,我也别把他想的太过那啥了!”张明亮心里暗想道。
张明亮走了之后,刘祁瑞和王保义分别带着人往东西两端巡查去了,窝棚里只剩下魏一鸣和吴韵沁。不远处老式柴油机出突突的响声,为窝棚以及周围的江堤上输送电力,逐走黑暗。
“刚才我让于勇送你回去,怎么不听,留在这儿喂蚊子呀?”魏一鸣柔声对着吴韵沁说道。
魏一鸣和吴韵沁之间是正儿八经上下级,除此以外,两人并无其他关系,不过这些天的相处,似乎又多了几分其他情感,说不清,道不明。
“你不回去,我也不回去!”吴韵沁抬起头撅着粉唇两眼直视着魏一鸣,开口说道。
“我和你本就不是一回事,你非要将其扯到一起去干什么呢?”魏一鸣一脸无奈的说道。
吴韵沁听到这话后,俏脸一红,低声说道:“我可没要和你扯到一起去!”
魏一鸣先是一愣,随即便抬眼看向了吴韵沁。
吴韵沁说出这话时,便觉得说漏嘴了,但又无法将其收回来,见魏一鸣抬眼看过来之后,连忙将头低了下来,满脸的羞红之色。
魏一鸣见此状况,知道她说漏嘴了,为了不让其害羞,便没有再往下说了。
吴韵沁等了片刻之后,见魏一鸣没有再往下说,便转换话题道:“一鸣,你说这洪峰明天早晨会到我们这儿?吗?”
“这我可说不好,不过根据气象部门的预告,应该差不离。”魏一鸣沉声说道。
“气象预告啥时候准过,这你也相信!”吴韵沁一脸不屑的说道。
吴韵沁说的是实情,两千年前后的天气预报尚没有后世这般的精准度,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