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老大这句话,下头的汉子们一个个喜形于色,忙吆喝着去布置去了。 打劫这一行,他们是熟练工种了,旺季的时候,一个月没打劫个七次,也有五六次。 都不用吩咐,自己就知道如何布置和设陷阱了。 一时这边忙得火朝天。 江面上,船家们却都满心惶惑,还有忐忑不安。 不是按照老规矩,跟在官船后就安然无虞的吗?可怎么前头传来的话,是让他们时刻警惕着,尤其是还让每条船上,挑选那么两三个精锐的护卫,准备好长弓还有大刀等,时刻待命? 莫非这是出了变卦了? 众人心中疑惑,也不敢抱怨,此刻都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若是不听从,生怕被前头的船给抛弃了。 就算他们不想听从,难不成还能折返不成?大多都是生意人,带着货物是要去卖钱的。 今天不过去,再折返等下一艘官船,天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生意还做不做了? 因此倒是老老实实的按照吩咐,挑选出船上精干的护卫,时刻待命。 横竖都是要过峡谷的,跟得紧些,应该就能安全无虞吧? 都跟在宋重锦他们的船后面,缓缓得都朝着虎跳峡驶过去。 这一下子也有好几十艘船,起锚的,升帆的,忙忙乱乱中,无人注意到,一条小小的舢板,趁机划入了一个拐角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果然,进了虎跳峡,站在甲板上,都能感受到下面的水流湍急。 船工们都神色紧张的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船老大的吩咐cao)作,好避开下面的暗涌。 这速度一下子就慢了下来。 躲在暗处的水匪们,看着这一艘艘慢慢驶过去的船,眼睛都红了,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啊。 有那脾气暴躁的就忍不住啐道:“娘的!要不是那个碍事的县令,这些肥羊可一只都跑不掉!如今倒要爷爷们眼睁睁的看着这肥羊跑掉!爷可答应了,要给那的翠翠买一个金镯子,她就陪我两个晚上的!如今都他娘的泡汤了!” 旁边就有人笑他:“老七,就你这个熊样,人家翠翠姑娘能看得上你?别是哄你的吧?” “可不是!翠翠姑娘可是头牌!能看得上咱们这些大老粗?依我说,老七,你何必脸贴一个x子的冷股去?有这钱,咱们哥几个,去叫上一桌席面,打上几斤好酒,喝得痛快了,随便拉个姑娘快活一晚上,比什么都强!” “老七啊,你还不知道那些院子里的姑娘,一个个比泥鳅还滑。哄你掏银子的时候,说得比唱得好听。等你银子花光了,就翻脸不认人了!何苦受这闲气去?不过是女人,灯一吹不都一个样?” 说着几个水匪就挤眉弄眼的笑起来。 那个叫老七的一脸的愤怒:“胡说!翠翠说了,她心里是有我的!再说了,那些女人也配跟翠翠比?” …… 下面的人嬉笑怒骂着,上头一个山洞里,那个水匪老大,却皱着眉头,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 看看外头的天色,此刻已经过了中午了。 阳光晒在江面上,一半白花花的刺眼,两边却都被悬崖峭壁遮挡着,碧水深深,透着凉。 这虎跳峡大约有五六十里长,又因为是逆水,一个时辰下来也不过能前行七里。 那船只紧赶慢赶的,因着这里面水路崎岖,这过了中午了,也才有那么两三只轻便小巧的驶出了虎跳峡。 那些商船满载货物,吃水重,越发小心,速度也就越慢。 因为两岸的峭壁极高,不过是申时,峡谷内的光线就黯淡了下来。 守候在岸边的水匪们,看了看天色,知道差不多是时候了,都站了起来,探头朝着江面看去。 此刻,彻底驶出虎跳峡的船只,不过十之三四。 还有大部分的船只还在缓慢前行着。 那些下头的匪徒们就忍耐不得了,跑到水匪老大面前,鼓噪着动手。 水匪老大心底,到底贪战胜了那一丝丝的不安,一挥手:“抄家伙——” 水匪们如同出笼的野狗一般,打着呼哨,别上利刃,纷纷登上了舢板。 都是三五个人,乘坐一叶小小的舢板,仗着对这片水域熟悉,飞快的就滑向江边。 而在岸上的匪徒们,一个个手里拉满了弓,箭头上沾着火油,在火盆里点燃后,向江面上的船只。 早在那些匪徒们吆喝打呼哨的时候,江面上就发生了变化。 那些缓慢行驶的船只,飞快的转舵避让开,倒是露出他们中间的一艘船来。 有那眼尖的水匪定睛一看,都觉得自己眼花了,那不是那艘官船吗?怎么还没走? 本来嗷嗷喊着冲向江面的水匪划桨的动作都停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是该冲上去,还是转头回去? 在半山腰的水匪老大的眼睛也一下子瞪大了,看着那好像突然冒出的官船,忍不住骂娘:“这是怎么回事?” 一面又冲着外头箭的匪徒们喊着:“停手!停手!” 这出的箭怎么能停? 一时,本来几乎要沸腾的江面诡异的安静下来,就看着那些燃烧着的箭只奔着那官船而去! 完了!这是在场所有人此刻的心声。 这箭上沾的火油,逢木头必燃,一艘船上,只要被上十来支这样的火箭,那火势就控制不住了。 更不用说,这一下子出去了几十上百支,都冲着那官船而去,只怕是要被烧成灰烬了吧? 众目睽睽之下,就看到那官船上,一下子窜出四五道影来,手中刀光闪闪,将那百十来支箭大部分斩落在江面上。 剩下的几支漏网之鱼,就算在了官船上,也很快被浇灭了。 水匪老大先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