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天行坚定的样子,渡江人叹了口气:“你这执拗的样子倒是和你爹有几分相似,也罢既然你要如此,那便去闯上一闯。”
“渡江人前辈,您能不能讲讲我爹的事?”楚天行总是听他提起,难免想要问上一二。
“你爹当年从武当山千里迢迢赶来,就是为了寻得一把趁手的兵刃。”
渡江人指了指面前的生死湖。
“我和你爹大战一天一夜未分胜负,后来我们都累了,你爹提议停战。”楚天行听的十分出神,渡江人也陷入了追忆中。
“前辈后来怎么样?”
“后来你爹买来烧鸡和青稞酒,那时候我和你年纪相仿,住在十方寺整日吃斋念佛从未见过荤腥。”渡江人不由得笑了。
楚天行也笑了:“看样子当时一定破戒了。”
渡江人点了点头笑容收敛:“当时我是十方寺最杰出的弟子,本来可以继承十方寺的。”说到这儿他的脸色已经有些阴冷。
楚天行都觉得背脊发凉,生怕他冲动起来,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来。
“前辈,现在想来应该也还不错,毕竟有酒肉可以吃。”
“好个屁,从那之后我就只能留在这荒郊野外,一个月只有四天可以回到寺里住,而且每个月的银子只够买两壶酒的。”此时的渡江人已经戾气冲天,转过头死死的盯着楚天行。
楚天行咽了咽口水,看着已经在暴走边缘的渡江人,他知道必须说点儿什么。
“那……那个,前辈啊,这些年就没什么快乐的事儿吗?”
渡江人愣了一下,然后想了想说:“其实这些年还是很有趣的,经常有人来这里也不显得多寂寞,也能够知道更多关于外面的事,也算是福祸相依吧。”
“前辈,听说自从我爹来这里之后,就再也没人进去过?”
渡江人打了个哈气:“其实根本就没有人闯进去过。”
楚天行以为渡江人糊涂了:“那我爹是怎么进去的?”
“你爹让我破了戒,然后我的死对头亲自把你爹带了进去。”说到对头,渡江人却显得十分平静。
楚天行心想,你当年的死对头现在不是应该都当上掌教了?刚刚提到破戒的事儿暴跳如雷,现在为什么还能如此平静。
渡江人诡异一笑:“多亏了你爹,那个臭道士在烟瘴林子里待着呢。”
楚天行觉得头有点儿大,一共闯三关他爹为他‘安排好了两关’。
“楚伯言真是个妙人,他和郭守谈论佛道之说,最后两个人达成共识,佛和道的极致都是一样的,再之后郭守也不拘佛法礼数,被掌门囚禁在烟瘴林子里,让他想明白了再出去。”
楚天行满脸黑线,这是坑孩子啊,他爹来了一趟居然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细算算老爹还是属猴的。
楚天行想要岔开话题:“那为什么碧落剑被收回来了,致胜诀没有被收回?”
渡江人来了兴致:“说到这件事儿,我就得给你讲讲无印师兄了。”
楚天行连忙摆手:“那个……前辈,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需要点儿闯下去的勇气。”
渡江人手捋胡须:“也好,留些悬念,到了你的第一关就要开始了。”说着还指了指面前的湖水。
楚天行看了看眼前什么都没有的湖水,又看了看渡江人:“前辈,这是要我做什么?”
“忘了船了。”渡江人从芦苇丛中拽出一只小船。
“来先上船。”
楚天行将信将疑地上了船,渡江人将船桨扔给了他:“一直向前划,直到上岸为止。”转眼小船便消失在湖面上。
渡江人面色严肃,又从芦苇丛中拉出一只小船。
“伯言兄,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他一次能不能领悟就看你儿子的造化了。”
…………
楚天行十分戒备观察着四周的情况,他猜想应该不会这么简单就能通过考验,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死在这里。
船缓缓地划了好一会儿,周围只有船桨划动水面的声音,又过了一会儿楚天行似乎听到水里有什么东西。
哗啦~
楚天行收起船桨,手放在镖囊中,警惕的观看着四周,接着又是一声响轻响,船的周围似乎有什么东西。
楚天行屏息凝神,等待水里这个东西下一次出来,左前方不远处又出现了这种声音。
楚天行听声辩位的功夫也很出色,一抖手嗖嗖嗖~
三枚飞镖甩了出去,一声沉闷的响声在左前方响起,应该是什么东西中镖了,所以入水的声音没有刚刚那么轻灵。
楚天行拿起船桨快速划了过去,湖面上飘着一条大鱼,它的身上中了一镖,鲜红的血水荡漾在湖中。
楚天行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这湖中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呢,原来是一条大鱼。
刚擦了一把汗,耳边就听湖面上似乎沸腾了一般,冒出许多气泡,见状不好楚天行抄起船桨用力的向外划动。
可是为时已晚,周围涌来无数的大鱼,追逐着血气来到这里,纷纷跳出水面砸在小船上。
一条条大鱼撞在小船上,有些撞在船边断成两截,引起更多的大鱼冲向小船周围,而且船上的鱼越来越多,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船就会翻。
楚天行拿着船桨清理着船板上的鱼,鱼成片成片的落入水中,又成片成片的飞落到船上,而且清理的速度在逐渐落入下风。
楚天行灵机一动,趁着船还没有沉入湖中,用船桨拨打着半空中的大鱼,同时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