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搬家后的次日,群芳院那边也不再办签书会了,可该卖书还照样卖书,他们会在门前摆个书摊,但总的来说,算是消停下来了,所以李缙就打算去找赵清萘,与她一起谱写词曲,还琳娘的债,可也不能抬腿就走,还要跟尹紫苑报备一声才行,于是他便去了尹紫苑的屋里,可没想到把这事儿一说,尹紫苑却另有计较。
“相公,接下来这段时日,你是不是天天都要到群芳院去啊?”尹紫苑先是明知故问了一句,而后不待李缙回答,接着对他说,“这每日来回跑,多累人啊,我看不如这样吧,你把赵清萘接到家里来吧,让她在我们家里小住一段日子,等把所有歌曲都谱写完,再叫她回去,她好久才会去前楼表演个节目,也不怎么会客,整天就是干呆着,群芳院有她不多,没她也不少,是以只要你开口,琳娘没理由会不答应,相公你觉得这样可好啊?”
这路又不远,况且每天只往返一次,有什么可累人的啊,怕是这是个借口吧?把赵清萘接到这里来?怎么着,你还怕我和她发生点什么啊,这是想把我们两个人,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监视着不成?你这防范意识倒是挺强的,可要是男人想出轨,又有哪个女人能防得住啊!
李缙的情商还是很高的,马上就猜到了尹紫苑要接赵清萘来家里小住,其用意何在,不过他却没有点破,要是点破了那就尴尬了:“也行,不过也要征询一下赵姑娘的意见,要是她愿意,另外琳娘也许可的话,那今天我就将她接来。”
“好。”
“那没别的事,我就走了。”
李缙说完转身向房外行去,可是没走几步,就撞见了匆匆进门来的小红。
小红一见到李缙,便对他说:“李公子,原来你在这啊,咱们家里来了两个老道,说要见你,可我去你屋中找你,却没找见你,所以我就找姑娘来了。”
“老道?”李缙一听到这俩字,就想起了前几日在诗文大会上与他对瞅的那个觉古道人。
“对啊,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道,和一个很年轻的老道。”小红又往细里说了一下,“李公子,你要不要见他们啊,你要是不想见他们,我这就去把他们打发走。”
“别,还是见见吧,他们人现在在哪里啊?”
“就在前院。”
“知道了。”
李缙点了点头,跟着就出了屋子,去了前边的窄院。
他到窄院这一瞧,发现找他的老道,竟然还真的是他方才想起的觉古道人!而小红说的那个很年轻的老道,也不是个小道士,而是一位二十五、六岁,容貌俊朗,但却不苟言笑的青年道士。
李缙一看到觉古道人就笑了:“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道长啊,怎么,这前几天没研究够我,又追到家里来研究我了?我可是刚刚才搬来这里,你的消息够灵通的啊!”
觉古道人甩了甩拂尘,拱手与李缙见了个礼:“李施主,那日在诗文大会上,贫道多有冒犯,还望见谅啊。”
李缙一面还礼,一面说:“好说好说,其实我也没有恼怒,责怪于道长,只是很好奇这其中的缘由,不知道长为何要一直注目与我,研究我这个人呢,还望能不吝相告,以解我心头之惑啊。”
觉古道人一脸肃穆的说:“李施主,贫道今日登门造访,就是专程与你说此事来了,不知这里可有方便说话之处?”
方便说话之处?是没人的地方吗?难道还怕别人听到不成?这是要和我说什么秘密啊?你可千万别告诉我说,你能看出来,我是个魂穿者,就是说了我也不信!
李缙略微迟疑了片刻,而后才开口:“我看还是,我那里还算安静。”
觉古道人点了点头:“也好。”
“那道长请随我来吧。”李缙说完转身向正院儿行去,他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问觉古道人,“敢问道长如何称呼,日前在哪座道观清修啊?”
“贫道道号,上觉,下古,原在这安陆境内的玄妙观中清修,如今住在兴王府里,每日的功课,便是传授一些道法与小王爷,剩下就无它了。”
“哦,这小王爷喜欢探究修道之事吗?”
“与其他皇族一样,还算较为推崇吧。”
什么叫与其他皇族一样啊?难道其他皇族也都信奉道教,喜欢炼丹修仙不成?
李缙只知道嘉靖尊崇道教,喜欢修炼长生不老之术,至于其他皇族,他们有什么偏好,他就一概不知了。
事实上,明朝的大部分皇帝,和一些皇族,都是比较尊崇道教的,尤其尊崇道教北极四圣之一的真武大帝,因为他们这帮人,都是明成祖朱棣的后人,而真武大帝在朱棣发动“靖难之变”,夺取王位的整个军事行动中,曾多次显灵帮助过朱棣,使之成功地登上了皇位,于是真武大帝就变成了大明皇家的守护神了,但凡是皇家子弟一般都比较尊崇于他,进而就开始信奉道教了,只不过信奉的程度,有深有浅罢了。
“推崇到什么地步啊?”
“也没有到十分之深的地步,李施主,你问这个是有什么深意吗?”
“道长你想太多了,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
“当真是如此吗?”
“不然还能是怎样啊。”说话间,便来到了正房,李缙指了指东边的屋子:“道长请进吧,这就是我住的房间了。”
“嗯。”觉古道人答应了一声,扭头对那个青年道士说,“玉宁,你在这门前守着,不要让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