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萘在把琴放好以后,就坐在那里不动了,因为抚琴需要有安静的环境,更需要有安静的心境,她是在沉淀心境,待台下的人们都沉寂下来,她也沉淀好了自己的心境,在某个绝妙的瞬间,她纤手向外一挥,拨动琴弦,即刻开始了她的表演。
她的表演用八个就能够形容,那就是——琴声悠悠,歌声绕梁。
人们听到她所弹所唱之音,脑中一片空明,随即躁心渐雪,不平之气尽去,内心倍感祥和,甚至连心灵都升华了几分!
说简单点就是,她演绎的十分有意境,给人们带来了美好的艺术享受,因此在她一曲唱罢、奏完尾奏、收住琴弦、人们在意识到表演已然结束了以后,都大声称赞叫起好来。
赵清萘在这些称赞叫好声中,起身绕过琴桌,向前走了几步,同台下的人们说:“在我未上台之时,菲儿姑娘就已经同大家说过了我所要弹唱的曲目的名字,而我刚刚弹唱的这首曲目,便是她口中所说的那首《青花词》了,可是菲儿姑娘只说了这曲目的名字,却没有说这首尤为好听的歌曲是何人所作,现在我告诉大家,它的词曲作者名叫李缙,这李缙是外省的一位学子,为访友来了安陆,就在诗文大会举行之际,因此他也慕名参加了今年的安陆诗文大会,他此时就在台上,是闯这第三关赋关的闯关者之一,我上台之时在走过他身旁的时候,曾短暂驻足了片刻,大家要是留意到了我的举动,相信现在应该知道他谁了。”
原来这清萘姑娘真的认识李缙啊,可是听话音儿,他们两个人好像刚认识没多长时间,既然刚认识不久,那这关系恐怕就没那么亲密了,说不定只是泛泛之交而已。
台下的人们,尤其是一些男人,在想到有这种可能性以后,心里舒服多了,男人就是这么自私,自己喜欢的美女,就算得不到,也不想让别的男人染指,除非那个男人无论在哪个方面都能得到他的认可。
赵清萘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这位参加诗文大会的李缙公子,不但诗文作的好,还精于作曲,他为我们群芳院作了二十几首新词新曲,这些新词新曲全部都与我方才弹唱的那首曲目一般动听,每一首都可以说是绝世之作,因此我们群芳院把这些新词新曲刊印成了书籍,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那些喜爱音律之人能更好的去鉴赏这些词曲,而这书籍的发售之日,就定在了明日,发售地点,就在我们群芳院门前,届时还会举办签书会……”
别看赵清萘平时寡言少语的,好像不太能说,但实际上她却挺能说的,她滔滔不绝地打起了广告,唯一的缺憾就是,她没有把那本书带来,要是手中再拿着商品,那就更直观了。
而后,等把预先准备好要说的那些东西全部都说完,赵清萘这才抱着琴离开了舞台。
赵清萘前脚刚离开,董菲儿后脚就从一边走了过来,她来到舞台中央,先不吝言词地夸赞了赵清萘一通,说赵清萘的琴技唱功有多么多么的了得,弹唱的那首歌又如何如何的让人陶醉入迷,说完这些她又开始报幕了,接着第九位清倌人,也就是最后一位要上台表演的清倌人登台了,这位清倌人就是张俏鹫。
张俏鹫同样是要献唱一曲,并且她也没有带乐队,她也是一个人上台来的,怀中也抱着一把乐器,要是她抱着的这把乐器是古琴,再换件白色的衣裙,那就与赵清萘上台时一模一样了,只是她穿的不是白色的衣裙,而是蓝色的衣裙,另外她怀里抱着的也不是古琴,而是一把胡琴。
胡琴,即二胡。
二胡是一种中国传统的拉弦乐器,始于唐朝,一开始叫奚琴,后来有人把这种奚琴与嵇琴、轧筝融合在了一起,创制出了新颖的胡琴,这胡琴便是后世的二胡了,只是这个时候还不叫那个名字。
李缙看到张俏鹫怀里抱着的是把二胡,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还真是能别出心裁啊,无怪乎她能名列安陆名妓排行榜第一,看来除了容貌气质讨男人喜欢之外,怕是跟她这么有想法,也是有一定关系的!
张俏鹫上了赛台,也是有路不好好走,非得择路而行,她顺着李缙所坐的这一趟桌椅与其他人所坐的一趟桌椅之间的过道,摇曳生姿地走到了李缙的身边,然后她也停了下来,往李缙的卷纸上瞧了瞧,跟着才又向前行去,去了前边的那座凉亭。
她进了凉亭,没有在道具组为她准备好的那个绣墩上落座,而是直接走到了舞台边,对着台下的人们,先说了一通话:“奴家便是张俏鹫了,今天我也打算为大家献唱一曲,而我所唱的这首曲目,同样是李缙所作,刚刚我在来时,所驻足之处,那里坐着的那位闯关者便是李缙了,这位李缙李公子,他所作的所谓的歌曲,每一首均能堪称是精品,说是旷世之作也不为过,不信大家就听听我这首《江南》,要是觉得动听,大家明天就快中可是有二十几首李缙所作的歌曲呢!”
我去,这张俏鹫挺会做人啊,竟然帮群芳院打起了广告,这是在回报琳娘肯让自己给她写歌的情谊吗?
李缙喜欢这种懂得人情世故的女人,或者说是情商比较高的女人,他不喜欢做事不知进退毫无分寸的傻白甜。
张俏鹫说完她想要说的话,转身走到摆放在舞台中央的那个绣墩边,优雅的坐下,之后摆了个架势,静止了片刻,方才“咿咿呀呀”地拉起了二胡。
嗯,不错,没想到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