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寝宫,在往回走的路上,李缙忍不住抱怨说:“道长,这我和三郡主有婚姻缘分的事情,你怎么和谁都说了,你这不是存心给我找麻烦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不都说天机不可泄露吗,你怎么就不懂得保密呢,真是的,看来我以后的日子要难过了,三郡主看不上我还好,她要是看上了我,那我可就要有大麻烦了。”
觉古道人不以为意地说:“其实,我这都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这话从何说起啊,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啊?”
“难道你就不怕日后朱厚熜会对你不利吗?”
“道长你是想要说,你想以这种方式来保全我?”
“我只是想多加一道保险而已。”
“什么保险啊,这有鸟用啊,难道我娶了他姐姐,他就不会杀我了吗,皇家无亲情,他哪会管他的什么姐姐啊,他要是想要我的命,还不是一样会要我的命。”
“你想事情有些偏颇了,也不是所有皇家之人都不注重亲情,这也要因人而论,就比如说朱厚熜吧,他就十分注重亲情,所以你要是娶了三郡主,和他变成了一家人,那他在考虑某些事情的时候,想法就会有所不同了,再加上我对你下的断语,我想这应该能保你一世平安了。”
觉古道人不是在瞎说,朱厚熜的确是较为注重亲情,不然他在继位之后,就不会和群臣对着干,非要把他死去的老爸追谥为皇帝了。
李缙对这事儿还是清楚的,是以也没有出言反驳:“你对我下的断语?不知是什么断语啊?”
“这断语嘛,只有八个字,那就是‘碧血丹心,大明柱石’。”
“碧血丹心?大明柱石?是说我坚定忠诚,不会背叛朱厚熜,还能为国家做贡献的意思吗?”
“没错,正是因为听了这断语,所以朱厚熜才想将你变为‘自己人’,不然他就是现在不杀你,以后也会找机会要了你的命。”
“原来是道长救了我啊,对于这救命之恩,我自然是感激不尽,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不知道道长是出于什么原因,为何要如此维护我呢?”
“因为你是大明未来的柱石啊。”
“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
“如此说来,道长还是一个忧国忧民之人喽?”
“修行不忘济世,这本就是修道之人该有的情怀。”
“不是应该不问世事才对吗?”
“非也,你读过道德经没有,道德经上说……”
觉古道人忽地聊起了道家著作,李缙一边听,一边陪着他回了小道观,之后进道观坐了一会儿,喝了杯茶,解完了口渴就告辞回家了。
等李缙到家的时候,看到在自家门口有一大帮人正在等他,这一大帮人里有自家人,也有往外人,自家人有尹紫苑、苏葵和苏蓬,外人有王胖子和张俏鹫。
李缙走到近前,率先开了口:“你们怎么都站在这里啊,这大冷天的,你们不冷吗?”
李缙的话音刚落,别人还没有张嘴说话,尹紫苑就向他跑了过来,然后一头就扎进了他的怀里,放声大哭了起来。
我滴个天啊,要不要高兴成这样啊,不就一年多没见吗,有什么大不了的,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只要心心相印不就好了,没必要整天黏在一起吧,还是应该有各自的生活,这样两个人才能长久的走下去。
李缙无奈地拍了拍尹紫苑的肩头:“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你应该高兴才是啊,怎么还哭上了,也不怕让人笑话。”
走上前来的张俏鹫,笑着接口说:“李公子,是你自作多情了,她可不是因为想你了,见到你才会哭的,而是受了委屈,被人给气的。”
“啊,是吗,被谁气的啊?”
“安陆的一些学子。”
“学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还不是因为你作的那些歌曲,一些学子认为那些歌曲,不是汉人正统的诗、歌、词、曲,属于是外族的靡靡之乐,他们极力反对人们散播、传唱那些歌曲,并且不只是说说,而是付诸了行动,是以首当其冲,我们几个人合开的那家八音坊,就被人蛮不讲理地给砸了,至于因为什么,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了吧,我听清萘妹妹说,茉莉已然把我们合开八音坊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不是汉人正统的诗、歌、词、曲,属于是外族的靡靡之乐?那些学子说的倒也没错,只是这接受能力有点差啊,外族的靡靡之乐怎么了,好听不就得了,你管那么多干嘛啊,难道汉人就只能唱那些根据既定的格律所填的诗词吗,就不能谱写一些自由的旋律和动人的文字,创作一些新颖曲没有既定的格律,也是一种形式和风格嘛,为什么就不允许歌曲存在呢,这读书人就是事儿多,说到底还是那些书把他们给害了啊,着实是可怜啊!
李缙也没有很生气,毕竟这流行歌曲是后世的东西,拿来这古代,有些人接受不了也情有可原:“茉莉是和我说过了,原来我还想要让紫苑她们撤股来着,没想到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看你们那家八音坊也很难再经营下去了,不如就把店面卖了,散伙算了。”
王胖子插口问李缙:“李兄弟,你为什么想要让尹姑娘她们撤股啊,难不成你算到了有人会去找我们的麻烦,八音坊会关门大吉?”
李缙笑着回说:“王兄,小弟又不是神算子,哪能算到这些啊,是因为小弟不日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