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洵伸手揉揉我的头,把我带到洗漱盆前,拉着我的手给我搓了起来:“满手血迹,不嫌腥气呀,也不知道洗一洗!”
他的耐心极好,他不急不慢倒显得我的个性暴躁急不可耐。
差点没把我的手指甲缝给翻过来洗,用干净的巾帕,一根一根的擦拭干净,他才慢条斯理的说道:“其实跟不跟你说,没差别,离墨长公主心理,没有你坚强,有些事情是她承受不来的!”
“你让她忘记我了?”梵音可以随便忘记我,楚长洵也有可能让离墨忘记我。
楚长洵微微点了点头:“她现在过得挺好,日出而出,日落而归,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我怎么知道她在哪里?
真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
他见我不语,伸手点在我的额间:“她在大境门,三十里外,那边有一个小筑,我命人加以照拂,她在那里已经住了将近一年!”
我一下子忘记了呼吸,忍不住的后退,声音带着脆弱:“楚长洵,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知道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楚长洵眼带过心疼之色:“历史的轨迹,能让他回归原来,不能让他岔了过去,行差一步,后面将不开设想,凤非昊你要找的人是你,是一辈子的你,然而离墨最接近辈子你不舞刀弄枪的时候。”
“我拼命的告诉他,你已经死了,是让他绝望,他绝望了,若是在看到一个你,他会拼了命的对她好,他们不会有孩子,你放心好了!”
去他的心疼之色,他总是有本事把我的愤怒挑起来,让我暴跳如雷,扯着他的衣襟:“楚长洵,七国将大乱,凤非昊现在带走离墨,你以为她能活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样活着跟死有什么区别,楚长洵那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了你,只是为了你,其他人都不重要!”楚长洵握着我的双手,试图压制我的暴怒:“你的姐姐会喜欢他,他们相爱,天注定,没有什么不可以!”
“你混蛋!”我抽出手,一把推开他,“楚长洵你让我一无所有,你算定了,除了你,我不能有任何人,朋友亲人一概通通都没有,你才开心?”
什么都没有,全世界只能看到他一个,我别的什么都没有。
楚长洵后退止住了脚步,眸光渐渐暗沉下来:“我也什么都没有,我只有你一个,还有月汐,旁的我什么也没有,我和你一样只剩下彼此,这样不好吗?”
我摇头,愤怒:“不好,你可以让我一无所有,你答应我的事情,也极有可能变的岌岌可危,是一个骗局!”
“我会带你回家的!”楚长洵掷地有声,隐约流露几分霸道:“在这天下里,你最该相信的人是我,所有所有的人,都会因为其他原因,和你刀剑相向,我不会!”
“你不会?”我缓缓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你又再一次燃烧着我对你的信任,燃烧着我对你的好感,楚长洵,七国好好让它乱起来吧,这日子还没完呢!”
说完,我奔跑出去了,一身皇后服变成了笑话,多么可笑的笑话,我以为我呆在他身边,总有一天我能回到大天朝,我能魂回故里。
可是根本不会,不会,他只是想尽办法把我禁锢在这里,只要我看见他,除了他之外谁也别想看见。
一路奔跑,皇后的衣裳被我剥离,头的翠珠扔了一地,我知我逃脱不了他,可是我还是要试一试,宫最好的骆驼与马被我牵走了。
走出奉天城的时候,楚长洵站在城墙看我,我回眸嘴角微微翘起,我什么也没带,只带我的两个簪子。
诀别。
风云起,七国风云起。
到处都是战争,到处都是侵略,凤子钰对于成为女王有着超乎寻常的执着,这样的一个女人杀伐果断慕折雨更加深得司空皋的心。
两个人一拍即合,仿佛能统一七国,连柔然和安南也不在他们的话下一样。
我去了大境门,终究是晚了一步,我只看到小筑一切安好,却没有看到离墨,守在这里的人说,离墨和凤非昊已经走了。
看着一人多高的草,微风一吹,散发出阵阵的青草香味,我牵着马,找不到终点,找不到归处。
战争。
流离失所!
我没有急切的去月汐,去了安南,偷偷摸摸拎了几坛子妃子笑,慕随还是那个慕随,不过眼多了一抹惆怅。
笑起来还是那么温暖,不过有些笑的言不由衷,我狠狠的捶了他一拳:“娶了心爱的女人,怎么反而不高兴了?难道你害怕安南国破吗?”
慕随往旁边一斜靠,那一坛子酒咕噜咕噜全灌下去,随手一摔,惊起了侍卫长,慕随大声扯叫:“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以后怎么着呢,孤很喜欢音姬,她跳舞很好看,长得也好看,还可以替朕一起处理朝各项事宜,是一个好女人!”
巫族正式走历史舞台,光明正大的走向历史舞台,音姬不会让安南灭掉,音姬会想尽一切办法保住安南!
“是一个好女人好,这年头,得到一个好女人不容易!”我微微的把头靠在他的肩膀处:“我也想今朝有酒今朝醉,也想什么记忆都没有从头开始,可是我发现这一切都是自欺欺人的想法!慕随你相不相信一个人的命运,不是天注定,而是有人给你安排好的,每走一步,每做一件事情,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