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踹倒在地,强忍着疼痛爬起来又跪好:“皇上有什么需要,叫妾一声,妾就在门口候着!”
慕容彻眼中幽芒寒烈:“你既然那么想伺候,那就在门口候着,好好听听寡人的!”
靠近他,靠近哥哥,就算无能为力,我也告诉他,我与他同在,就算不能感同身受,我也会把这一份屈辱搁在心里,深深的埋在心里,好好酝酿着。
门紧闭,慕容彻的谩骂声斥责声,落耳不绝,我跪在地上,跪在门边,冰凉的地上,已经麻木的腿脚,都是在提醒我,哥哥一样,要把他挫骨扬灰了。
秋日,傍晚来得特别早,太阳落下,晚霞格外的美丽,屋内的声音止于这晚霞中。
慕容彻出来的时候,天完全黑了,浑身散发出森冷的怒意,比黑夜还吓人,“真是一对贱人,你和你哥哥真是够下贱的!”
我欲开口说话,哥哥虚弱不堪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你这个高高在上的人,在我这个下贱人身上驰骋,你本身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慕容彻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输了!”
慕容彻把头一扭,看向屋内,怒意满满:“寡人没有输,寡人还有翻盘的机会,祈尘白,寡人会颠覆你所依赖的所有地方,让你像狗一样伏在地上,求寡人,求着回寡人身边。”
“那你就慢慢等着吧!”哥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明日,记得送我出宫!”
慕容彻气急败坏的拂袖而去,满屋子的狼藉,我手扒在墙上,缓慢的站起来,膝盖发麻腿发麻,轻轻地把房门一掩:“哥哥,我去给你打水过来!”
哥哥轻轻嗯了一声,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我打好水的时候,哥哥已经走了出来,他全身都在打颤,双腿都在发抖,白色的衣袍更显得他瘦骨如柴,仿若一阵秋风,就能把他吹得无影无踪。
浴桶里的水,比平常的水,要热下三分,哥哥说:“夜晚不知秋寒,秋天到了,总觉得浑身发冷,需要热水泡一泡,方能感到一丝温暖!”
哥哥坐在浴桶中,我给他送水,满桶的热水,把他的肌肤都泡红了,他用手抓的肌肤上,肌肤被抓成一道一道的红印,看着很是猩红吓人。
我轻轻握住哥哥的手,“别抓了,都流血了!”
哥哥的手都在颤抖,这么烫的水,把他的肌肤都烫红了,都没有把他的手温暖了。
他颤抖不已的手,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凝噎道:“满身泥土,只能用鲜血去清洗,九儿,哥哥身上满是污秽就算是满身的血,再也洗不干净了!”
我低首浅笑,眼中冰冷一片:“怎么会?哥哥说用血能洗干净,一桶不行,那就用大夏来洗!”
哥哥脸慢慢的把脸贴在我的手背上,白烟渺渺的热气,他苍白的脸挂满了泪水:“会的,一定会的,绝对会的!”
是的,绝对会的,用慕容彻的血便能洗刷干净,已经有了希望,就绝对会把他给杀死。
哥哥的房间不能住了,睡在我的床上,睡得极不安稳,仿佛被梦魇时时刻刻的纠缠着,跪坐在床沿边,双手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在他耳边低语,哼起家乡小调……
收效甚微,他睡着了,也恍若惊蛰受到巨大的痛苦一样,总是会不自觉的整个人抽搐,睡觉蜷起来没有任何安全感似的。
天空发白,哥哥睡醒,眼神许久没有光彩,许久找不到焦距,那样赢弱不堪的身体,在睡着的时候,手上的力气却把我的手勒出了红印子。
我抽出手,拿起衣服给他披上,他悄悄的四下看了看,舒了一口气,嘴角噙着一抹很轻的笑:“九儿陪了哥哥一夜都没睡吗?”
轻轻地掀开他的被子,把他的腿放了下来,把他扶站了起来,给他穿衣袍,在给他系腰带的时候,他伸手覆盖在我的手上:“莫要忙了,我忘记了,今天是要出宫的,应该有喜服,我应该穿喜服出宫才是!”
我眼眶一下子湿润了,点头:“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去找喜服来!”
他要穿着喜服出宫,要让慕容彻知道他是输的多么惨,就算仗着自己本事大如此羞辱他,那有怎样?依然是输给了哥哥。
走了出去就看见了羌青,他眼角下是青的,见到我眼眶红红,笑着问道:“不是有好事吗?好好的怎么哭了?”
我露出一抹惨笑:“喜极而泣而已!哥哥今日出宫,我去给他找喜服。”
“不用找了!”羌青折扇打在手心中,发出响声,声音落下,不大一会儿,楚蓝湛拿了一个包裹进来,放在我手上,看了我一眼,在羌青面前他很恭敬的后退离开。
我的视线落在包裹上,羌青折扇轻轻的碰触着包裹:“喜服,最顶级的江南织造,最繁琐的苏绣,我特地用高价买来的,希望你哥哥喜欢!”
我一下子把包裹抱在怀里,沉甸甸的包裹,仿佛抱住哥哥最后的尊严一样,咬着嘴唇没让自己眼泪落下来,笑着对羌青道:“羌青兄想得最为周到,谢谢羌青兄!”
羌青把折扇一收,“不用客气,回去吧,给你哥哥换上衣裳,差不多就能出宫了!”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转身抱着包裹就走,来到哥哥的房间,哥哥穿着一身白色的里衣,站在窗户边望着窗外,望着那棵巨大的梧桐树在发呆。
我把包裹放在桌子上,轻轻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