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了终于在我的算计之下,没有嫁到北齐去,北齐失去了一个太子,还是死在他国的京城之中,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母妃说,“翊生,姜了自小吃了很多苦,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可以逃脱这样的禁锢,自由自在的生活,没想到她终究没有这个福气!”
我垂着眼眸,安慰道:“不是姜了没有福气,是北齐没有这个福气,她就应该呆在姜国一辈子,她的福气在姜国!”
母妃幽幽长叹,不再言语,神色仿佛苍老,仿佛无奈,仿佛带着深深的愧疚……
对于母妃的这种愧疚,我却是不屑一顾的。
愧疚,与其在这里自怨自哀的愧疚,不如想办法如何让我登上皇位,大权在握,掌握别人生死,就不用看别人脸色了。
北齐来人把齐惊慕的棺椁运回北齐,姜了以未亡人出现,却被北齐过来接齐惊慕的人,骂着扫把星。
都是因为她齐惊慕还枉死姜国,姜了一句话也不吭,任凭他们骂……她还没有从齐惊慕的死中缓过神来。
我心中没由来的一气,便高声斥责:“你们算什么东西,是你们北齐太子福薄命薄,关我姐姐什么事?”
骂人的是一个女子,她和姜了一样大,听说是爱慕齐惊慕的一个北齐郡主,北齐肃沁王的义女,齐幽儿。
齐幽儿满目愤容,对着我就道:“她就是一个扫把星,没事霸占惊慕哥哥,现在惊慕哥哥死了,就是她这个扫把星的错!”
姜了毫无反抗能力,我站在她面前,替她挡住漫骂,我成了她唯一的依靠,成了她一生的依靠。
北齐说不会善罢甘休,除非划分疆土五百里,进贡黄金瓷器方能平息怒火,父皇未答应,北齐放下狠话,定然让姜国血债血偿。
我对父皇道:“启禀父皇,找到凶手,一命抵命,北齐肯定怒火会消,毕竟一国太子死于他国,于情于理都要查清!”
姜翊琰也跟着禀道:“父皇,京城谣言四起,儿臣跟太傅出去听见有人谈竟说北齐太子之死,与临家有关,还望父皇彻查此事,还给临家一个公道。”
姜翊琰这样一说,我心中想着,坏了,我的一石二鸟,尽被他拦路抢劫,我有意想让父皇怀疑临家的忠心,播下怀疑的种子。
却没曾想到,姜翊琰直接把事情挑明,说有人要嫁祸临家……
京畿所参与暗杀的人,都已经被处死了倒也不害怕,姜颐和已经远嫁南疆,也不足以让人害怕。
其实我本来是不想杀齐惊慕的,姜颐和打了我一巴掌,还对着我的脸吐了一抹口水,觉得此情此景不报仇,不让她痛失所爱,真是对不起我自己连姜了都去谋划。
父皇英俊的脸庞,锐利的眼神扫过我:“翊生,对此你有何看法?”
我恭顺地回道:“北齐太子是我姐姐的夫君,现在死于姜国,姐姐变成了未亡人,自然希望严惩凶手。儿臣没有什么看法,只是觉得如果查清楚凶手,把凶手交到北齐,也就省得生灵涂炭,战乱祸起了!”
父皇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芒:“什么未亡人?是他北齐太子没福气娶到你姐姐,这件事情朕会命令三司去查,至于北齐想要来战争,我泱泱中原姜国,岂能怕他了!”
“父皇圣明!”姜翊琰及时拍着马屁:“一切单凭父皇圣明作主,儿臣为父皇马首是瞻。”
父皇罢了罢手,我和姜翊琰后退恭敬的退了出来,姜翊琰对我笑说道:“大皇兄这是想做什么?怎么突然就对临家出手了呢?”
我负手而立看着跟我高矮差不多的人:“翊琰在说些什么?大皇兄怎么听不懂?大皇兄只是让父皇查明凶手,不能让两国陷入战争,大皇兄为民着想,难道有错吗?”
姜翊琰笑得意味深长:“都是心智近妖大尾巴狼,又何必拐弯抹角为民着想呢!”
我笑的淡然相对:“皇弟形容的可真贴切,自己是一尾大尾巴狼,天天在父皇面前装无争,天天在皇祖母面前装孝孙,大皇兄有时候真想问问皇弟,到底累不累?”
“怎么可能累呢?”姜翊琰直言不讳,对我说道:“你我彼此彼此,都知道若不累转眼之间之江山社稷,就被别人夺去了,所以还是自己累一些,等坐稳江山,再慢慢好好的轻松去!”
我目光闪了闪:“那皇弟可要好好珍惜了,大皇兄还有事先走了!”
姜翊琰颔首:“大皇兄慢走!”
我今年八岁,宫廷之中还能呆到过年,过完年,就要送的王子所,接受正规的帝王教育。
挽心宛气氛很凝重,姜了不在挽心宛,而是在前面的梅园,我走过去,还特地带了帕子,我知道她定然在伤心的哭泣。
哭泣的时候身边会没有一个人,浅夏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奴才,会一直跟着她,除此之外,再也无其他人。
梅树树叶茂盛,她昂着头,阳光透过树叶斑斓的洒在她的脸上,她顿时变得虚幻起来,有一种飘渺欲仙,让人抓不牢的错觉。
我慢慢的走了过去,她早已泪流满面,自以为的脚步很轻,也被她听见了,她轻声哽咽道:“翊生,我以为昂着头眼泪就会不流,谁知道眼泪更加汹涌!你说该怎么办?”
我站在她面前,她坐着,我比她高出一个头来:“那就好好哭一场,哭完了生活还在继续。母妃说身为皇家人不应该有感情,他的好,也只是因为你而死,你觉得心痛而已!”
姜了眼泪一颗一颗的流,根本就来不及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