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之上,星辰遍布,跟我躺在大漠上仰望看的星辰一模一样,北斗七星……启明星……凡是天上能叫出名字的星星,我都能在这里看见。
把我从星辰中拉到现实的是月汐殿下虚弱的声音,她虚弱带了一抹娇柔:“影,是叫子洆的孩子过来了吗?”
我把视线从天穹之上移了下来,才看见我脚下的琉璃下静静地流淌着水,影走了过去,把月汐殿下抱了出来,她很虚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血红血红地……
看到我,她牵起嘴皮,极其虚弱的笑了笑:“真是抱歉,昨日吹了风,今日有些头昏脑胀,这里是地宫,公子长洵长眠之地,你可以随意行走,不要紧!”
“你怎么了?”我瞧着她靠在影的怀里,面无血色,仿佛随时随地闭上眼不会再醒来一样。
“不必担忧!”她努力的对我笑:“只是困了,需要睡一觉,睡完之后就好了,等我醒来的时候,你肯定把地宫都逛遍了,到时候,你带我在地宫里玩好吗?”
我怔怔的瞧了瞧她,点头道:“好,你好好把身体养好,我带你玩,我可以带你到沙漠深处去寻宝,我阿爹经常带我这么干!”
一黑一褐色的眼眸被红色全部覆盖,她最后对我笑,最后一下子歪在影的怀里!
影一下子全脸爬满藤条般的印记,抱着她,对我冷言道:“跟上!”
影说着抬脚向地宫深处走去,我不敢张望只得紧跟在他身后,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他把月汐放在一个巨大的琉璃棺材里,琉璃棺材里流动着红色鲜血!
影把她放进去的时候,鲜血掩盖了她的口鼻,我一下子趴在琉璃棺材上:“你这样她没办法呼吸会死的?”
说着伸手要去捞她,影却是伸手直接打在我的脸上,我第一次被人打脸,愤怒与羞辱一下子涌上心头。
年轻气盛的我,坐伸手来反抗,却见影拿起他腰间碧绿的短箫,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削开,他的鲜血流进了琉璃棺材里……
我在想,月汐喜欢穿一身红衣,大抵是无论她穿什么衣裙,最后都会被染上了红色。
她在鲜血里仿佛没有气息一样,我双眼紧紧的盯着琉璃棺材,忘记了脸上被打的疼痛,也忘记了一个人怎么会有那么多血,影放出来的血,把她完全淹没在鲜血中,不露出任何一丝痕迹来。
而后他的手腕迅速的愈合,愈合过后,仿佛刚刚的流血都是错觉一般……
影把衣袖拂下,手中拿着短箫,对我吩咐道:“你在这里陪她,给她讲故事听,三月后我回来。在此期间,她不会醒来,你不能触碰她,明白吗?”
影地话很冰很凉,我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我不会触碰她,就在这里守着!”
巨大的琉璃棺材,被盖了起来,我不知原来一个人还可以有这么大的力气,把琉璃棺材盖三五个常人也不一定抬得起来,然后严严实实的盖在上面。
这么大的琉璃盖,想把它掀翻在地这不可能的事情,他让我不去触碰她,其实是多此一举。
影直接走了,我不知道他去哪里,看着鲜血里的她,讲故事,讲故事她能听见吗?
隔了这么大块琉璃,鲜血把她覆盖,她如何能听见……我环顾了四周,这里照明的是巨大的夜明珠,这里像她的卧房,又像地宫陪葬室,看着这一屋子里的规格……帝王才有的规格。
我心中隐约开始纳闷起来,月汐会是公子长洵什么人?为什么公子长洵的墓有她的位置?
阿爹不让我问,我也答应了阿爹不问,可是现在,不问我却是想知道……
寂寂归守着公子长洵的长眠之地,可从来没有听说他的墓中除了睡曾曾曾曾曾曾曾曾祖母以外有其他女子……
室内的书籍很多,我不知道她能不能听见,随手捡了一本书,读给她听,念给她听……
一日三餐是河神大人来解决,我曾一度怀疑这个怪物是不是成了精,不然的话它怎么能用它那两个爪子,拎着一篮子吃食过来,在同一个时辰,同一个点,出现在同一个位置。
影说他三月会归,我在这里住了两个月,月汐从琉璃棺里爬起来,坐在琉璃棺材里,全身都是血……一黑一褐色的眼眸,亮的令人心惊……
她的手撑在琉璃棺上,血迹顺着琉璃棺往下落,她盯着我,冰冷的说道:“帝王命,你是帝王命为何会在这里?”
我不知道厚厚的琉璃棺可以把她的声音无比清楚的传透过来。我也不知道她口中所说的帝王命,怎么会套在我身上?
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是帝王命,听说家主羌青能看透一个人的命格,可是他未会说过我是帝王命。
我单膝跪在她的面前,伸出手贴在琉璃棺上,似与她手掌贴着手掌:“月汐殿下,我已经守了你两个月了,你这一觉睡的可真长!”
她的眼睛都不眨,犹如寒芒,直勾勾的落在我的眼中:“帝王命,无子,桃花纷乱,帝王命你不应该在我这里?堇年呢?”
阿爹?
她不认识我了?
心中失落,眼神有些黯然,低声问道:“您可记得我是谁?”
寒芒大盛的眸子,半眯了起来:“我不认识,我只认识影和堇年,你是谁?”
两个月失忆了吗?还是说她是故意如此。
我的脸贴在琉璃棺,仿佛贴在她的手掌之下,我和她之间隔了一个琉璃棺,“我叫终子洆,是守墓人,是终堇年的儿子,是奉天城城主,是守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