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走一下搭在桌子上,身体向前微微倾去,“顾将军听不懂,又怎么了无缘无故出现在京城之内?若是没有跟太后皇上有什么约定,顾将军现在应该在京城外的三十里处。”
顾轻狂哈哈大笑起来。爽朗的说道:“殿下真是聪慧,太后与顾某约定,每日快到黄昏时候,皇宫之中燃起一道黑烟,黑烟代表平安,若没有黑烟,就说明有人逼宫造反,顾某可以率三十万大军进城捉拿乱臣贼子!”
“顾某今日未看见黑烟,便独自一人潜入京城,没有想到太后所言变成了真,真的有人逼宫造反。顾某有一事不明,还请殿下示下!”
顾轻狂虽在笑,但是他的眼中完全没有任何笑意。
我微微一笑:“顾将军请说!”
顾轻狂笑容一敛,目光紧紧的锁住我:“京城传言三皇子二皇子已故,大皇子又已当了太子,这姜国的江山,早晚是太子殿下的,他为何要逼宫造反?”
我的手指在慢慢的敲打着桌面,轻声回道:“顾将军竟然如此问了,就像顾将军所说,明知道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做,说明什么?说明已经涉及到性命危险,说明如果生命不受到危险,没有人会冒着天下大不韪,顾将军懂吗?”
顾轻狂沉默了片刻,我把传国玉玺的盒子一打开,往他面前推去,“这是姜国的传国玉玺,传位诏书是本宫写的,顾将军若要为皇上和太后卖命,把传国玉玺拿回去,举三十万大军来护卫皇上和太后!”
顾轻狂的眼角抽了一下,干咳了一声,双眼盯着传国玉玺,眼中闪过一抹震惊:“看来殿下进宫,经历了生死,不过顾某不明白的是殿下和太子殿下并没有亲厚到此,太子殿下没有必要为了殿下逼宫谋反!”
“本宫是姜了公主!”我淡淡的轻言道:“本宫是太子殿下的亲姐姐,八年前太后殿下要杀本宫,本宫为了活命,与颐和公主错嫁,想来顾将军应该知道,本宫的母家是凤家,太后要凤家所有的人死,本宫和太子殿下身上流着凤家的血,太后更是留不得。”
顾轻狂闻言继续沉默,只不过这次蹙着眉沉默着,过了良久,他方说道:“明天太子殿下登基,皇上和太后完全没有反击的机会!”
我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皇上和太后有反击的机会,他们现在最大的筹码就是你,如果你领着邕城军来京城护驾,太子殿下没有胜算,我们所有的人,都得死!”
顾轻狂半眯起双眼,沉下声音说道:“殿下和太子殿下既然逼宫造反,手中怎么可能没有人?就关将军而言,太子殿下可是他的准女婿,他是要当国丈的人!”
我自然听得懂顾轻狂言下之意,按照他揣摩之意以关将军已为姜翊生所用。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而是冷言道:“顾将军到底如何,不如给个痛快话,本宫不喜欢揣测人心!但是本宫可以告诉你。若是顾将军没有选择好,一旦太子殿下坐上皇位,顾将军只有死路一条,当然顾将军也有第二条路选择!”
许是我的眼神太过冰冷,冒着寒光,顾轻狂言语也跟着冷了:“既然殿下如此说,顾某只能说,若是皇上太后发下旨意,让顾某进城护驾,顾某和殿下太子殿下只有剑发弩张,若是顾某有接到太后和皇上发下的旨意。顾某权当不知道逼宫造反之事。”
我慢慢的把传国玉玺往自己桌面上又拉了拉,缓缓的站起身来,对顾轻狂施了半礼:“本宫在此谢过顾将军,待此事过后,本宫请顾将军喝酒”
“咳咳!”说着我猛然咳了起来,一手忙抵在桌面上,一手捂着嘴唇,血腥味蔓延,鲜血染红了面纱。
顾轻狂伸手猛然一扯,把我的面纱扯掉,我红肿不堪的脸。嘴角正在往外慢慢的溢出鲜血,一下子暴露在他的眼帘下。
顾轻狂的瞳孔微变,手中拿着沾有我鲜血的面纱,“顾某不知身为天潢贵胄,身份尊贵如殿下之人,竟然还受如此之伤!”
我咳得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心中也不再疼痛,只是简单的麻木的咳血,不分场合的咳血而已。
终于止住了咳声,我的一双手也染红了,我用衣袖擦了擦嘴角:“顾将军现在知道。本宫的弟弟为何造反了吧,顾将军现在知道,身为天潢贵胄,看似天下无双,看似无人能比的尊贵,其实也就像本宫一样是一个可怜虫罢了!”
顾轻狂眼眸闪烁了一下,慢慢的垂下眼帘,手中拽着我的面纱,声色淡淡:“都说宫外的女子一入宫门深似海,可未曾想到,在宫里的人。却也如此可怜”
我虚弱的笑了笑:“有得必有失,我们生来比别人拥有的多,失去的自然也比别人来的多,顾将军,本宫希望顾将军说话算话,没有太后和皇上的传旨,顾将军能按兵不动!”
顾轻狂站起身来,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问道:“从顾某见殿下那一刻开始,殿下似曾见过顾某,殿下每每看顾某的眼神。走神是一说,有时甚至目光含泪,顾某想了很久不曾见过殿下,顾某能问殿下这是为什么吗?”
我没想到他能问我这个问题,他满脸胡须我看不见他本来的面目,可是他有一双眼睛像南霁云吗?
我眼睛微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顾将军误会了,本宫觉得顾将军愈双眸子长的好看,故而每每多看了一眼,至于含泪,本宫与顾将军两次见面。都是尘土飞扬的时候,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