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倒在床上,我才惊觉不妥,姜翊生微闭着双眼。咕哝着:“姜了,睡觉!”
我连忙从他的怀里脱离,站了起来,姜翊生微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寒光一出,坐了起来,直勾勾的望着我。
我心中升起一抹锥心的痛,伸手捻过他落下一丝额发,温言道:“你已经长大了,不能再跟姐姐同床共枕了,这里是南疆后宫,你知道的,后宫之中不允许有”
“我不知道!”姜翊生寒星的眸子突然染起痛苦,伸手一把拽过我的手腕,把我拉向他,冷冷的开口:“八年了,八年前我不能牵着你的手,现在我能牵着你的手,你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开?”
我一下子跌坐在他的腿上,面对他突如其来的阴沉,愣了愣,忙解释道:“姐姐没有把你推开,只不过”
“没有什么只不过!”姜翊生冷笑地开口打断我的话。似受到重创一样,似要被人抛弃了一样:“姜了,翊生在害怕,害怕来不及,害怕错过了你,所以拼了命的想过来带你走!”
心中苦涩油然而生,几不可察的叹了一气:“是不是齐惊慕那边有什么大动作了?羌青说你五月就会来接我,七月你才到,你又和他一道过来,南疆和北齐的边关又不太平,告诉姐姐是怎么回事啊?”
姜翊生如寒星的眸子,静静地望着我,“我在害怕,姜了,我还没有取得姜国的皇位,可是我却得到了消息,齐惊慕要大刀阔斧侵占南疆,目的,娶你为后,这一次更是把凤袍都送过来。”
我淡淡的笑开,“傻孩子,姐姐死都不愿意跟他走的,你不用担忧!”
姜翊生凤目闪着一丝炙热的光芒,迅速的又压制了下去,我坐在他腿上,他把头靠在我的怀里:“我已经没得选择了,输了一次,我不想再输第二次,所以我迫不及待的来接你了,我自私地想着,无lùn_gōng成与否,我们都在一起,无论生死!”
我摸着他的头,心中被一波一波苦涩掩盖,这个孩子太苦了,这么多年来都是一个人承受着所有。
“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哪也不去的!”我向他保证道:“姐姐永远在你身后,无论生死!”
“好!”姜翊生嘴角笑容扬起。
姜翊生到底在我的床上睡下来,鼻息落在我的后颈上,睡梦中还不安心,眉头紧锁
我慢慢地把他的手臂拿开,缓缓地起了身,伸手描绘着他的眉眼,这个孩子是我唯一的软肋!
浅夏小声的把冰块摆在床边,我收回了手,小声地说道:“好好守着大皇子。不要让任何人惊了他的梦!”
浅夏有些不解的道:“殿下,这是要去哪里?”
我望着熟睡地姜翊生,正声道:“避嫌!”
说完我殿内,可不就是要避嫌,皇宫中的规矩,男儿八岁就不得在宫中过夜,现在姜翊生在我房里,就算是我弟弟,我也得顾及南行之的颜面
虽然我掌管着后宫,悠悠众口,杀不完,堵不住的
夜风凉爽,径自黑宛时,却看见白如昼,我微微颦起眉头,忘忧什么时候把这黑宛点的跟白昼似的
艳笑被我留在正殿,我望了一眼昔莲,昔莲忙地过来道:“禀娘娘奴婢好像看见冷大人了!”
冷文颢在里面,南行之想必也在里面了,我还以为他会在御书房,没想到在这里
昔莲小心翼翼的望了我一眼,“娘娘,需要奴婢去请王上吗?”
“不用了!”白如昼的黑宛看着可真不习惯。我倒是还喜欢黑乎乎就有黑乎乎的样子。
本来整个院子都是黑乎乎的,忽然之间白了,倒觉得怪异无比了。
门口的石狮子上面,趴着一大一小的两只蜈蚣,这两只蜈蚣像在死掉一样,趴在那里连触角都不动一下
我踏入进去,看见院子一角,南行之正在伸手往一个火盆子里去,冷文颢见到我面有难色,拱手无声的行了个礼。
我眉头紧锁,不知道南行之这是要做什么?
忘忧从屋里端出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有十几个木罐子,白如昼的院子里,忘忧只看见南行之手伸进火盆里,没有看见我悄然进来
“王上此举不妥!”忘忧担忧的说道:“没用的,这样是引不出来的!”
南行之的手烧成了焦色,皮肉烧裂,他抬手平淡的望了望,“没有时间了,你说过此方法管用,既然无用,你为何要说来?”
忘忧眼中闪过揪心的痛,“王上。忘忧不过随口一提,您又何必当真呢,太后自己都不愿意解这情蛊您何苦”
南行之目光微斜,忘忧的话卡在嗓子里,再也说不出来只得垂着头继续在火盆里倒的木罐里的虫子
南行之紧接着又伸手去抓,手都烧出味道来,他也没有抓出什么来。
我悄然地又退了出来,站在门口,望着高悬的月亮,似不管在哪里,这月光不会变
大约站了半炷香的时辰,南行之带着冷文颢出来了,见我波澜不惊的眸子,闪了一下,行礼问道:“太后,怎么还未歇息?”
他的手负在身后,我倒是看不见,“翊生现在在哀家殿中,哀家过来问王上一声,北齐和南疆的边关到底是如何行事了?”
南行之望了我半响,平静的眸子带着一丝了然,“太后不用多虑,你们是姐弟。共处一室,在这皇宫之中。没有人敢说一句不是!至于南疆和北齐的战事,太后过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