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浮挣扎,不知多久,蓦然嘴唇一暖,似有人在我的唇角辗转厮磨,有人低喃:“姜了姜了没事了没事了”
我努力的想辨清楚这是谁的声音,可是我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声音
“姜了姜了孤在你身边,一直都会在你身边,不怕不怕”
南霁云!
我的脑子一下清明,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想起南霁云的种种,伸手去抓,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翻身而起,叫道:“南霁云!”
“是我!是我!”南霁云把我抱在怀中。轻拍我的背,轻声哄着自责愧疚道:“没事了没事了再也没有人能伤害得了姜了了,都是孤的错,都是孤的错!”
突然之间,我放声痛哭,哭得连连失声:“南霁云,你个混蛋,你是混蛋,你就是一个混蛋!”
“是”南霁云手轻抚在我的背下,“孤就是一个混蛋,姜了骂的没错,孤就是一个混蛋,彻头彻尾的混蛋!”
“你个混蛋,我去了地狱也没有找到你!”我抽泣道:“地狱没有你,只有姜颐和在地狱等着我,你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没事了没事了!”南霁云拍着我背的手渐渐的慢了下来,嗓音说话也慢了下来。
浓重的血腥味在我的鼻尖游走,我从他的怀里挣脱开来,南霁云面色如白纸,气若游丝的对我道:“孤又吓着皇后了真是一个混蛋呢!”
我的泪水就像倾盆大雨一样,不停歇的掉下来,“南霁云你不要吓我没事的没事的,你不会死的”
我伸手想去堵住他嘴角的鲜血,可是我怎么做都是徒劳
“别哭”南霁云伸手擦在我的眼角:“孤这些天有些累。不会死的!”
说完,他的手顺着我的脸颊慢慢滑落,他的人轰然往一边倒去,我心如刀绞,痛不欲生,慌乱的喊着:“来人啊,来人啊”
撕心裂肺慌张的叫唤,没有唤了一个人,南霁云倒在那里,嘴角的血像流不完似的,我忙忙用走去堵,却发现怎么也堵不住
“殿下!”
蓦然间,一声流水潺潺般的声音响彻在我耳边,“殿下,你我相见总是夹杂着血腥,这到底是缘,还是孽,又或者说是障!”
我泪眼朦胧地向身后望去,那人逆着光一身白袍锦衣,似脚下踏着月光,步步生莲而来
青丝无风自动,在他的背后铺开而来,我张了张嘴,吟哑的嗓音。带着哭腔唤了一声:“羌青!”
羌青一尘不染的白袍,似仙人一般从天而降,让我看见了光芒,让我看见了希望
“嘘!”羌青食指竖在唇边,潺潺流水般的声音,仿佛带了巨大的魔力,安抚着我的心。
“没事的有我在一切都没事!殿下!”
眼泪在我的脸颊横流肆意,我胡乱的抹着眼泪,点头:“嗯嗯!”
羌青一声长叹,把我从床上扶了下来,放平了南霁云,执起了南霁云的手,对我淡然的一笑,问道:“殿下,现在能走吗?”
我迫不及待的点头,“可以的!”
“那好!”羌青对着随他一同进来的南行之说道:“劳烦太子殿下扶殿下到门外稍等片刻,我这边很快就好!”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狠戾似有些不信任羌青
他不信任羌青,我却信任羌青的医术,步伐轻浮,往外走,“劳烦羌兄了,我在外面等着!”
羌青颔首,南行之见我走来,伸手道:“皇后娘娘,行之与您在外面等候!您不用担心,父王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我硬生生挤出一抹微笑来,“本宫知道,本宫一直都知道!”
我没有搭上南行之的手,我的两只手腕都缠上了白布,白布上面还有斑斓的血迹。
到了外面,浅夏红着眼睛过来搀扶我坐下,我拍了拍他的手,他扭过身去抹着眼泪,南行之站在一侧。
我看了看手腕,冷言道:“巫羡大人为何不在此?”
南行之抬起她那琉璃色淡漠无情的眸子:“禀皇后娘娘,摄政王大人重伤在家,巫羡大人正在悉心照料,并不在宫中!”
“找人把黑宛惜时池里的水给本宫抽干!”我接过艳笑递过来的湿帕,把脸颊的泪痕擦净,对南行之道:“巫族圣物五爪在惜时池里,把水给本宫抽干,无论牺牲多少人,去把那只怪物给本宫唤醒!”
南域锦想让我生不如死,南霁云让我带着五爪,现在羌青又来了,医术高超的羌青和蛊医高超巫羡谁会更厉害?
多年不死的五爪。身上肯藏了不少秘密
南行之点了点头,“行之会亲自去办,皇后娘娘放心!”
“不用你亲自去办!”我的嗓子哑的厉害,“你是太子,凡事动口就可以了,不用事事亲力亲为,你只需要看结果,不需要看过程!”
南行之琉璃色的眼眸闪了闪,归于平静,声色如常,拱手道:“行之明白了,行之谨遵皇后娘娘的教诲!行之这就去办,”南行之行礼过后,后退向门外走去,并没有出门,而是站在门口对着门外的是侍卫吩咐着。
昔莲端来热茶,浅夏轻轻地放在我的手边,我用手一端,茶盏倾覆,落在地上,溅湿了地上的白蚕丝毯子。
我翻着手腕看了看,昔莲一下子跪在地上,“娘娘,奴婢该死!”
我看向浅夏问道:“本宫现在,看着狼狈吗?”
浅夏摇了摇头,哽咽道:“殿下除了瘦了些许,跟曾经一样,不能狼狈!”
我眼底闪过凌厉的光,望着跪在地上的昔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