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鸢尾在床上打了个滚,气势汹汹的没有下去,厉言不善:“这是皇后品级的东西,我躺在上面沾沾喜气不行吗?你非得现在撵我走,至于吗?”
我膛目结舌,看着她阴晴不定,翻身坐起来:“你慢慢躺吧,皇宫深院大宅,冤魂太多,我先去烧个纸先!”
宫鸢尾眉头一拧,瞬间先盘腿坐了起来:“在皇宫里烧纸,你想死啊,今天是咱们头一天入住皇宫,从明天开始,我们俩有得好日子过,你那烧纸的闲情雅致,慢慢留着岂不是更好?”
闻她一说,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你为什么,我多管闲事,把你从姑苏台里弄出来,因为你想养精蓄锐?”说着我哼哧一声嗤笑:“等你慢慢养精蓄锐了,新人换旧人,后浪推前浪,皇宫内院从来不缺乏美女,北晋之大,妖娆女子更多,赶紧趁着有点新鲜头,好好的!”
宫鸢尾双眸慢慢的眯了起来,唇如胭脂,火红火红地涂了鲜血一样:“也许我这次,怀了身孕,那一切可都不一样了!”
突然觉得她变得不怎么变通,一心想着如何怀了身孕,我忍不住的言辞灼灼的提醒她:“真为一个青楼女,怀了身孕又怎样?身后无权无势?现在独孤玄赢仗你一时宠爱?宫鸢尾你真正的出身到底是什么,这么浅浅的道理你不懂?”
帝王的宠爱,如水中花镜中月,看似离自己很近,永远抓不着。
宫鸢尾眸光阴鸷的闪了闪,“是你不懂这浅显的道理,就是因为我们什么都没有,所以我们把赌注压在孩子身上,有了孩子,朝中大臣自然会站队,自古以来都是这样,不是吗?”
我不可置否:“古以来都是这样没错,你也知道,朝中大臣自然会站队,朝中大臣一旦发现谁的母家分量够重,他们就会自然而然的倾向于谁,这是共识,这是人的天性!”
宫鸢尾妩媚的对我一笑,冷酷傲慢道:“你跟我讨论人心?你没有资格跟我讨论人心,自己是识人不清,保不齐以后我要有孩子了,万一我的孩子也像独孤玄赢一样碰你这样的一个傻姑娘,一切不都有了吗?”
我使劲的点了点头:“話不投機半句多,趕緊走吧,好好休息迎接着明天如何在这深宫大宅立足于根本!”
宫鸢尾握着那颗东珠,装作是盛气凌人地转身就走。
我把那一盒子东珠全部倾覆在地,屋内空间太大,珠子落地,变得狭小不已。
我又吩咐荷花,把我这个锦泰苑,能找到的珍珠全部拿来倒到我的房里。
荷花不解的问我:“娘娘这是做什么?踩到珠子上,摔跤了可怎么办?”
我心不在焉的,凉凉说道:“珍珠辟邪,在我的家乡里,珍珠是好东西,这里的珍珠是有数量,记得你每日清晨,要把这些珍珠捡起来,数量一定要对!”
荷花瞬间面如土色,唯唯诺诺应了一声是。
不管今夕何夕,被动的日子,除了吃喝睡,倒也无其他事可做。
锦泰苑掌事公公,名唤马魏,长像极其年轻,他对我行礼,我却看向他身后的二女两男。
马魏瞧见我的神色,立马恭敬地禀告道:“启禀娘娘,皇上说,娘娘初来宫中,可能会有些不适应,特地让奴才过来照看娘娘,伺候人员少些,也是皇上的主意,皇上说人多嘴杂,等慢慢寻到可靠之人,在慢慢递增人员!”
二个宫女加上薄荷和荷是四个,两个太监,加上马魏就是三个太监。
七个人伺候,作为一个妃子,倒也还行,至少大家面子上过得去,但是……若是细细深究起来,可真够寒碜人的。
若无其事不动声色的说道:“你们几个都是皇上亲自挑选的?”
马魏毕恭毕敬:“启禀娘娘,奴才几个都是皇上亲自选的,皇上对娘娘,真是上了心,一应俱细,全部吩咐了奴才们,要让奴才们好好照应娘娘!”
内心冷笑两声,拿腔作势:“你可得替本宫好好去向皇上谢恩,自己找地方住,好好的伺候本宫,本宫脾气不太好,不惹到本宫,大家日子都好过!”
马魏带领宫女连忙给我磕头,我转身回房,房间里颗颗粒粒珍珠散发出温润的光芒,好看极了。
不开心,我一点都没有,进入皇宫里的开心……
心无比沉痛起来。
一方囚笼,皇宫内院曾经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因为这里住着我最心爱的男人,我想进来陪我心爱的男人,所以它成了我最想进的地方。
现在呢……
现在带着懊悔的眼泪入睡,泪湿了一枕头,天下没有后悔药,一切已经成了定局,落子无悔。
未到清晨,外面恢蒙蒙地。
我悠悠转醒看见一道明黄色人影,刚欲出口,那一道明黄色的人影不知地上有珍珠,踩在珍珠上,脚下一滑,直接向我的床上摔来。
我大惊失色欲翻身落地,明黄色的人影伸出手臂一把搂住我,他的身上带着一丝冷意,把我紧紧压在身下,吟哑地声音轻笑:“萱苏,假货终究是假货,朕长了一双眼睛,对你是最熟悉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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