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偃师头一扭便听到咔嚓一声,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他的扭头而停止,我仍然被他提在手上,跟破布一样,随他怎么扭捏,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咯吱一声,犹如艳阳高照天响起一道惊雷一样。
外面的光亮射了进来,门口站着一个双手环抱胸前,背着光的男子,瞧不见男子的样子。
他轻佻的声音带着玩世不恭:“闲得无聊的人,见不得你堂堂一代偃师欺负一个女儿家,对了,你的船上面,来了一个人,正捂着心还在吐血呢,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男子的话一落,偃师手一松,我便向下坠落,眼帘黑影划过,偃师瞬间消失在船舱里……
我连叫唤惊呼的声音都叫不出口,以为会重新摔倒在尸体上,腰间一重被男人紧紧的搂在怀中,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肩膀:“不怕了,不怕了,叫一声小哥哥,小哥哥照顾你!”
双脚落地,狼狈不堪地一把推开他,跟刺猬一样:“你是什么人?是偃师的仇家?还是其他人?”
男子看着空空如也的手,一点也没觉得我如此有何不妥,双手往背后一背,嬉笑道:“我跟他没有一丁点关系,只是闲得无聊纵横江湖,看见两淮之上停了这么一个黑漆漆不见底的大船,好奇而已,我叫阿芜,你呢?”
我跌坐在地上,双手撑着地黏呼呼地,昂首看着这个叫阿芜的男人,他有一头灰白色的发,长了一张极年轻的脸。
“苏儿!”
阿芜衣袍一撩,蹲在我的身旁,兴致盎然:“你这名字有意思,苏儿?苏子的苏?草字啊,与植物相关?!”
“彼此彼此!”我把手慢慢的伸到他眼帘前:“你既以来此,有没有办法把我的伤医一下?”
阿芜直接简单粗暴地扯起自己衣袍裹住我的手腕,边裹边道:“你刚刚说的彼此彼此,难道你从我的名字里也看出什么来了?”
没有疼痛,他的粗暴倒不至于让我龇牙咧嘴,点头:“芜,若是荒芜的芜,这是代表希望,草长得杂乱,名为芜!”
“又称为乱草丛生的地方,名为平芜,你的名字意为乱,绿色就当为希望,杂草除去皆是肥沃的田野。看似乱,荒芜长满野草旧城曾经辉煌无比,若像野草坚韧重拾旧日辉煌不是不可能,所以你的名字,芜,意为希望,你是被人深深期待着。”
阿芜言语之间比原先的兴趣更加浓了,又问我:“若是无呢?”
他把我的手腕缠绕,还打了一个漂亮的结,对着我的脚脖子也是做了同样的动作,不知是他打结的方法还是怎么着,我能感受到密密麻麻的疼,鲜血倒不是那么淌得欢快了。
眉头微微一皱:“若你说的是无,那里面是没有的意思,说句难听的话,你的家里大人,起初生你的时候,并没有看中你,可有可无,无关紧要,没有!”
阿芜给我打结的手一重,密密麻麻的疼痛加重了些许,他为我竖起大拇指:“看不出来你这么有天分能解说字面上的意思,要不你跟我行走江湖,替人算命,解字拆字,我保你赚得金钵满盈!”
从嘴里哼笑一声:“我都这样了,快废了,活不活命还不知道呢,能不能不要在这里像个青蛙一样呱噪,你有本事抗争偃师,我在他手下过不了招,别拿我寻开心,讨厌你这种!”
毫不掩饰的厌恶,就像见到一个比自己有本事,能随心所欲过生活的人,不是眼红,只是没由来的讨厌。
阿芜系好我手腕和脚脖子,松开了手:“别介呀,你知道吗?传说之中,一个顶级的偃师都会制作一个顶级的木偶,跟人一样,有七情六欲的木偶,我很好奇他有没有把这顶级的木偶制作出来!”
“你看他住的地方是黑色的大船死气沉沉的,可想而知船上的主人,肯定他是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偃师。他抓你来,你身上有什么七情六欲让他看重的。对于偃师这一行当,我一直保持敬畏之心,你放心,你的小命包我身上,我绝对不会让他再伤你一分一毫的!”
没事打不赢别人,便挖别人隐私这种人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吗?
试着站起来,针扎般的疼痛,从手腕和脚脖子上传到心房,密密麻麻也不是不能忍受。
我白了他一眼,颤颤巍巍向外走去,阿芜跟在我身侧,连忙解释:“我这个人不杀生,你放心我的阿猫阿狗都不动,这人……我更是不会动的!”
走到门前触碰到阳光,我才丢下话道:“动不动与我无关,我与你不相熟,也不想与你相熟。”
格局够小,对于自己无用之人,看不透之人,能不招惹,便不招惹,这是我处事都小心翼翼,这是我处事的狭小格局。
阿芜嘴巴一瘪,像被人抛弃了一样,委屈万分:“我对你真的没有恶意,我对天发誓,用我老祖宗的脸对天发誓,我真的不杀生,所以你跟我玩,不用害怕,我坚决不会动你!”
心中嗤之以鼻,老祖宗的脸值多少银子?
人心从来都不是善,都是险恶丛生的。
对他淡淡一瞥:“跟你玩不用害怕,我害怕你跟我玩小命没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你还是离我远点!”
阿芜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你是第一个,我看中比较能拆字的人,挺符合古老的测字术和占卜术,我觉得你是一个可塑之才……我后继无人,要不你当我徒弟?”
直接无视他喋喋不休,抬脚直接跨出门外,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