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以后,月下美人变成了紧俏的东西,一块月下美人,价值百两,你可知道,它为何叫月下美人?收购它的人又是谁?”
我不由得心里一紧:“你想对我说什么?”
月下美人紧不紧俏我不知道,出身候门贵族,对所有的茶皆有涉及,不知道它的价值,也并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门门道道,更何况,我是要进入姑苏台,跟着月下美人茶有何干系?
箫清让终于伸出手把我手中的茶杯接了下去,就着我抿着茶盏的方向,唇瓣印了上去,喝下一口。
茶盏上的方位很多,偏生要贴在我抿过的地方,这个人的一往情深,真令我感到压抑的喘不过气来。
他把茶盏放在手上,手指头细细的摩擦在上面:“谣传之中,买下月下美人的是淮亲王,曾经月下有一个美人,送了他一个圆饼山茶,浓厚醇香甘甜,自此以后,便有了月下美人!”
“我不明白你是何意!”我猜不透,真猜不透箫清让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在揣测谁?
独孤倾亦?
他是在告诉我独孤倾亦心中藏了一个月下美人?
突然觉得好笑起来,他心中藏不藏月下美人与我何干?为何要单独拎出来提醒?
箫清让眼中闪过笑,犹如破土而出的魔鬼:“抓到一个人的软肋,与之谈判,胡椒曾经跟你说过什么,你猜会不会是这个月下美人?”
伸手把他手中的杯子夺了下来,我的动作幅度大,里面的茶水溅了他看的书上:“你在试探我,想要把我心中唯一遗留下来的秘密,剥离得一干二净,箫清让,你以为你自己的目的,你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爱上我!”
月下美人……
独孤倾亦跟我说了,他亲手把那个人给埋了,就如我埋胡椒的时候一样,把那个人亲手给埋了,换言之,那个人是他亲手杀掉的。
就像我把胡椒活埋,哪怕她一心求死,我也是刽子手,亲手把她活埋的刽子手。
箫清让一怔,眸子转动一下:“只是有这么一个传说,你想报仇,就算顺利进入姑苏台,你应该好好想一想,如果能掌握住独孤倾亦,两淮之力,可以为之抗衡独孤玄赢,你稳赢!”
“两淮之力可以抗衡,你既然如此想,为何还会变成阉人?”疑虑一旦放大,就衍生出各种各样的东西,箫清让是一个有心思有谋略的人,为了进姑苏台,变成阉人,我真的不得不怀疑,不得不反复怀疑。
箫清让捡起放在自己身上的书,放在一旁,拉起被子,侧身躺了下去,不再言语,似我刚刚的质疑,戳到他心里最深处,他痛不欲生。
而我,想事情脑袋便生疼,我一直在抗拒着,在忍受着这股生疼……
在时日不多里就要启程去姑苏台,我不想在这为数不多的日子里,要出现什么变故?
宫鸢尾被洗刷完之后,夕阳斜挂,带着如血的美丽,身为她的合作者,为了表示自己的关心,我还是烧了一壶茶端过去。
看着她趴在床上,吐的昏天暗地,我笑着问道:“真的怀上了?不能吧!”
宫鸢尾凶狠的用手背抹了一下嘴角,床下的盆里,都是她吐的酸水儿,“这几个老女人,我要让她们死,不但给我洗刷身子,还给我灌了红花,她们准备是让我终身不能生育?”
倒了一杯滚热的茶,搁在她手边:“红花活血,只会让你的月事来得更畅快一点,不会让你终身不孕的,也许他们害怕你已经怀了身孕,所以灌下红花,以便达到万一你怀了身孕,从而悄无声息的堕胎!”
茶水漱口,她又咕噜咕噜不知烫,把一杯水喝完,舔着唇角,苍白的脸像个妖精,柔弱的想要人把她抱在怀里呵护。
“我决定,展开报复,你说从谁先下手?”
空茶盏拿了回来,坐在床沿边,伸手给她拍了拍背:“跟我有什么关系?如果只是红花的事情,你想报复独孤倾亦……操作性不大,他院中没有女眷,如果……”
宫鸢尾直接截断我的话,丢下两个字,平地惊雷,让我揣测。
“嫁祸!”
说简单,这谈何容易?
我静悄悄的看着她,现在的我,心思没有那么玲珑我知道,心思也转不了那么快我也知道,所以我要看她怎么玩。
风平浪静,便于休息养精蓄锐。
箫清让在短短的几日,脸色倒是红润了一些。
而我一直没有和夏侯麦冬碰面,独孤玄赢自从夏侯麦冬来了之后,倒也没有找宫鸢尾……
宫鸢尾就像失宠了一样凄凄惨惨,可是我知道她在凄惨的表面包藏祸心。
她在伺机而动,在寻找机会。
梨园唱曲,江南女子软语细侬,夏侯麦冬头一次出宫,头一次来到这么远的地方,自然要把两淮之地玩个透彻。
宫鸢尾抿了一口鲜红的口脂,把口脂我的手心中一搭:“你真的爱上他了?为什么对他的贵妃那么仇视?”
口脂在手心中,我一握紧,便染红了手心,看着手心的鲜红,“你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个机会来跳舞,祝你马到成功!”
宫鸢尾拉了拉衣裙,sū_xiōng半露,面若桃花,眼带魅惑,红唇诱人,“苏儿啊,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么一个活生生的美人在他身边,他为什么还要找和她相似的美人?你说我们到底是谁的替代品?夏候萱苏?还是夏侯麦冬?又或者都不是,他心中隐藏着另外一个人?”
口脂翻手而落,我理了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