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箭尖离赫连画眉双眼只差毫厘,刺目生寒。
石九已扑到赫连画眉身边,一把抱住她向旁一带,将她带离箭尖所指之处。
石九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微风一吹顿觉身上发凉。这才发现身上的衣裳,都被冷汗澿得湿透了。
冷画眉偎在石九身旁,脸上毫无惊吓之意。只是痴痴地看着石九的侧脸,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心中却是满是甜意,"我就知道,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石九又仔细探察了一番,见赫连画眉确实没受什么伤?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古丽卓雅跳过去拉住赫连画眉的小手,不住问询安慰。
石九这时才有时间去打量那只手的主人。
那只手的主人慢慢收回夹着羽箭的手,哈哈一笑道:"幸亏这些年不曾偷懒,否则这箭?……我昆桑大叔只怕真接不住呢!呵呵……"
这用手指夹住羽箭的人,居然是昆桑大叔!
先前招呼二女来到看台后,昆桑大叔就离开石九。跑到她们身后的座位上,不时和古丽卓雅聊上那么几句。
谁都不曾看出,这昆桑大叔竟然有如此武技。
这大草原里果真是藏龙卧虎。
自赤勒忽假借马惊,箭射格桑。
在到昆桑大叔夹住羽箭,几乎一切都发生在一眨眼之间。
石九让古丽卓雅先陪着赫连画眉,自己抢上几步向昆桑施礼致谢。
"多谢前辈伸手相救,让我这位朋友免受其害。在下石九,大恩不言谢!日后必有所报!"
"小哥客气了,来到大草原!那就是我们草原人的客人朋友!怎能眼看着远方来的客人朋友受到伤害?而不出手相救呢?而况还是我们小卓雅的好朋友呢!你说是不是啊?小卓雅?"昆桑笑着说道。
楚重山一干人等也跑了过来,先去看了赫连二小姐无恙,才纷纷向昆桑致谢。
石九向昆桑致完谢,转首向场下看去。
陈少安在一旁见石九双目如刀,隐含煞气向赤勒忽望去,知道石九已动了杀机。
他怎能不怒?小时候最亲近的女孩在他面前被人掳走,他拼死也未护住!至今不知生死?现在,又一个女孩子又差点在他面前香消玉殒?
这,已触及了他心底最痛的一块伤疤,他已怒了!
"赤勒忽!你太卑鄙了!"
场下一声大喝,正是格桑。
只见格桑满脸通红正在大骂。
"大草原上竟然有你这么卑鄙无耻的人?真是丢尽了草原人的脸!"
赤勒忽耸了耸肩,一脸可惜了的神色。
也不搭理格桑的怒骂,看着胯下马阴阳怪气地骂道:"该死的畜牲!平日看你也是骏马良驹,怎么今天却出了岔子?害我差点误伤人命!要你何用?"
从马上一跃而下,自腰间拨出一柄弯刀。
脸上狞色一现,向格桑望了一眼,恨恨道:"敢与我作对?死吧!"
刀光一闪,一刀刺入马颈!狠狠向下一拖,竟然将那马的脖颈斩下大半。
场下人群中又发出几声惊呼声。
场下草原人见他杀了自己的座骑,大多数人都眼显不忍之意。
草原人都将自己的座骑珍若性命,若是旁人打骂一声,还会引起一场纠纷。
更莫说要亲手屠杀自己的座骑了?
这时见到赤勒忽对自己的座骑说杀就杀,毫不在乎的神情,场下立时传出一片嘘声。
那匹马发出半声长嘶,轰然倒地。
那马血飞溅而出,溅在赤勒忽的半边脸上。赤勒忽伸出猩红的舌尖一舔,才眼神凶厉地向四周望了一圈,
最后落在格桑脸上,阴森森道:"这畜牲刚才受惊,差点误伤了你!现在我已将它杀了!你还想怎么样?……"
众人见他半脸鲜血,瞳孔碧绿,面目狰狞犹如地狱恶鬼,十分可怕。又想起他平日里的阴狠毒辣,被他一望,都噤若寒蝉,无人敢与他对视。
格桑心中愤怒,狠狠和他对视良久。才"呸"了一声,向地上唾了一口吐沬。忿然转过头去,骂了一句。
"卑鄙的小人……"
"格桑!刚才我已杀了座骑向你赔罪!为何还要辱骂我?难道你想要和我来上一场生死约斗么?"见格桑未曾搭言又说了一句。
"怎么?你不敢?"
赤勒忽知道格桑现在还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看他这几年箭技提升极快!只怕再过几年他就要追上了自己,等到那时再想取他性命?就更加困难了!不如借此机会逼他进行生死约斗,也好除了这个心头大患!
两族之间恩怨极深,格桑是昆朋族年青一代里的佼佼者,也是昆朋族重点培养的领军人物!若能趁机除掉他,更是给昆朋族一个沉重打击!
格桑清楚自己比赤勒忽还稍差半筹,此时与他决斗必败无疑。本想等自己在练些年头,等自己箭技大成之后在与赤勒忽斗上一斗。
但现在赤勒忽在赛场公然叫阵,怎能不应战?若不应战?今后如何立延?
大不了战败身死罢了!
死?草原上的男儿何时惧过生死!
格桑刚要开口应战,忽听看台上有人用草原语冷冷道:"我与你作生死斗!"
赤勒忽向开声处望去。
只见昆朋族看台上,因那一箭发生混乱的位置上,一个身穿中原服饰的少年,正站在那里正冷冷地看着他。
目光如刀,凌厉森寒!
野罕酷林看到刚刚一幕惊险骇人,幸亏没有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