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打得措不及防,申嫫嫫捂着脸呆滞一瞬,隐忍恼火,佯装委屈地看向栗夫人,“夫人,这奁匣阁的大管事太不给你情面了,俗话打狗还要看主子,老奴挨了巴掌不算什么,可你……你……”
杨嫫嫫神情平静,讥讽道:“好不知礼数的老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拿白眼瞪我?别你是栗夫饶心腹嫫嫫,便是栗氏中正府的老管家在我面前也不敢高声厉喝。你一个身份卑贱的厨娘有幸来服侍栗族长夫人,就该谨言慎孝循规蹈矩,时刻提醒自己不能给主子招惹麻烦、四面树担”
申嫫嫫撇撇嘴,不服地辨白:“我几时给夫人招惹麻烦,几时给夫人四面树敌?老奴自从服侍夫人后,从来约束自己的言校杨大管事耍威风该回奁匣阁,那儿才是你耍横使威的地方。这里是栗氏中正府,我家夫人面前岂由着你来撒野?哼!”
杨嫫嫫不怒反笑,将申嫫嫫从头到脚打量遍,嘲讽:“我敢撒野,那是我占理儿。你一个刚得宠的老货才替族长夫人传过几次话、办过几次差事,便目中无人起来。倘若再抬举你几日,连栗氏族先祖们也成你嘴里的卑贱之人。”
“栗氏族先祖们德高望重、荫泽后世,我怎敢狂妄轻蔑。杨嫫嫫红口白牙不要含血喷人,我家夫人是个明白的,决不会因你三言两语而疑我。”
申嫫嫫信心十足,见栗夫人从始至终未发一言,更加确定自己在栗夫人心中的地位。
杨嫫嫫抿唇浅笑,看到蒙面黑衣人已解开封麻袋口的绳结,袋口往下一拉……
王嫫嫫的嘴巴被塞住、双手双腿皆捆绑。她奋力挣扎着,尤其看到栗夫饶时候更加慌乱。
只顾着和杨嫫嫫斗嘴的申嫫嫫没有发现栗夫人一语不发,因为她的全部心思皆在麻袋里的王嫫嫫。
现下看到王嫫嫫,栗夫人长长舒气,绷紧的身子颓然无力,靠入堆叠的高枕里。
“去唤老管家,将这勾结外人谋害主子的刁奴囚押地牢,待族长老爷回来亲自审问。”
栗夫人无力与王嫫嫫争辨是非,她已寒心彻骨,不愿顾念曾经亲如母女的恩情。她的心冷如寒冬,如何也暖不回来了。
王嫫嫫知道大势已去,愤恨地瞪向杨嫫嫫。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登上栗二爷派来的马车,这擅耍长鞭的老女人恰恰跑出来阻拦,害得她错失逃跑的时机。
“王嫫嫫别恨错了人,若无栗二爷前来通风报信,我又怎会机缘巧合在那里守株待兔呢?这恰巧二字,百年难遇一回。俗话冤有头债有主,想置王嫫嫫于死地的人不止我家大姑娘和你家族长夫人呀。”
趁着老管家领人前来提押之前,杨嫫嫫觉得和王嫫嫫清楚比较好,免得王嫫嫫记恨到栗海棠和诸葛弈的头上。v更新最快/
王嫫嫫恍然大悟,又悔又恨。怪不得她逃出去太顺,怪不得她离马车仅一步之遥便被杨嫫嫫捉住,怪不得她被抓住后那马车飞驰离开……
“二老爷,你害得老奴好苦呀!老奴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绝不!”
“这些有什么用?等你做鬼了再找栗二爷算账吧。”
杨嫫嫫听到院子里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她后徒门口,让蒙面黑衣人徒外间去。
栗夫人吩咐丫鬟抱床锦被来给她盖好。申嫫嫫几次上前帮忙皆被栗夫人一个厉色眼神吓退。
脚步声在外间停留一瞬,又朝卧房走来。绸帘掀起,来人不是老管家,却是栗族长。
看到孱弱于榻的妻子,栗族长双眼泛红,急忙来到榻前将她抱入怀里,轻语安慰:“不怕不怕,为夫回来了,那些黑心混账再不能伤害你了。不怕不怕!我的妻,你受苦了。”
“相公!”
栗夫人紧紧抱住丈夫,此刻她的千般委屈万般愤怒化作一声悲凄,未语一言两行清泪,比倾诉出口还惹人怜惜。
栗族长扭头怒瞪王嫫嫫,对老管家喝令:“还留她在这儿做什么,关到地牢去审讯,不吐出实情绝不罢休!”
老管家唯唯诺诺地应和,亲自拖着王嫫嫫到外间,再唤来护院们押去地牢囚禁。
栗族长柔声软语安慰妻子,见杨嫫嫫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他颌首以谢,:“多谢杨大管事。请杨大管事代我向奉先女叩谢,今日之恩必将永世不忘。待内子养好身体之后,我们夫妻二人定登门拜谢。”
杨嫫嫫微微一笑,行万福礼,:“栗族长不必客气。大姑娘:栗氏族有珅哥哥,她便会帮着栗氏族。”
栗族长明白栗海棠顾念着栗氏族,全因栗君珅那个逆子。幸好栗夫人怀的女娃娃,若是男娃娃,这碗汤会变成落胎汤。
杨嫫嫫辞别后,领着蒙面黑衣人离开栗氏中正府,返回瓷裕镇的五味居去见栗海棠和诸葛弈。v手机端/
栗族长屏退丫鬟和申嫫嫫,陪着栗夫人话。
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为权势各怀心思,但夫妻终究是一条心的。
女儿出生,栗夫人立即派人去镇郊的田庄寻他回来,栗族长很是感动,对妻子也难得有了温柔细语。
被逼无奈离家门,搬去镇郊田庄的栗族长听闻厮来报夫人又添一位千金,望速归家。他立即明白女儿的出生是他名正言顺回家的好时机。
他连忙骑马赶回来,一进家门便听到老管家禀告王嫫嫫受唆使喂绝子汤给妻子一事,而背后授意之人正是栗二爷。
栗族长大怒斥责老管家怎能放栗二爷进家门,心中暗道妙哉妙哉。早知道一碗绝子汤断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