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白吃的美餐。栗二老太爷以为得到一块肥美鲜嫩的肉,吃亏的小姑娘不会想办法从别的地方找补回来吗?
咳咳!只能说,老人家很天真!
栗海棠把栗族长手里的权力一分为二,行使族长之权由栗族长和栗二爷商议后决定;栗氏族的财权由栗二老太爷总管,栗族长和栗二爷合力分管。等到栗君珅从江南回来后,栗族长闭居思过一年整,一年后再作商议。
在座的族长们和老爷们皆无疑议,栗族长忍气吞声、栗二爷亦暗道失算,反而栗二老太爷欢欢喜喜地要拿出私房钱来采办些过冬的东西送给奁匣阁。
栗海棠一听栗二老太爷还有私房钱,立即来了兴致,歪着身子凑到栗二老太爷耳边嘀咕“栗二老太爷如今是大财主,几个钱定然不放在眼里。这过冬的东西要置办,我那后院清理出来却没钱盖间厨房。大风刮得尘土飞扬,菜还没出锅就落满了沙土,真真是不让人活呢。”
“这个容易。明儿你找奁匣阁的执事老嫫嫫讨一张后厨房的纸样子,算出花销再派人送来给我,我让武儿清点银两给你押运过来,可满意了?”
栗二老太爷暗道她真是狡猾的小狐狸,才帮着他夺到栗氏族的财权,不等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走就来讨好处,真不知该说她太心急还是终于笨了一回。
栗海棠斜睇老谋深算的栗二老太爷,琢磨着盖一间厨房花不穷私房钱多的栗二老太爷。不过私房钱的来处要好好注意喽,万一动的栗氏族的中馈,那就有得热闹瞧喽。
目的达成,本以为她会找个理由散会,哪想到又提一个条件。
“今儿接到燕峡镇的消息,师父的毒已解,人也醒了。我想着再过几日亲自去接师父回来,不知在座的哪位族长愿随我同往?”
“这……不合规矩呀。”始终沉默不语的莫族长温和提出反对,训教说“诸葛画师是奉先女的绘师,却是外族男子。奉先女再亲近也要谨守礼教,别让人误会呀。”
“我瞧着莫族长是误会的第一人。师父是你们替我安排的,太亲近不行、太疏远也不行。师徒在一起还要顾忌男女大防,试问莫族长,我该如何与师父相处才能不让人误会呀?”
栗海棠一句问话堵得莫族长哑口无言。当初选诸葛弈作奉先女之三师的时候,本意是料定诸葛弈迟早会离开,一身本领无人学来实在让人气愤。
虽然栗海棠五年后要升仙祭祖,但诸葛弈是真心认她作徒儿。估计三年之内会将一身绝学教授于她,到时候他们以外族男不可留的理由或驱逐、或灭之,还不是他们的一句话嘛。
现在,他们后悔选栗海棠作奉先女,太难掌控又无法灭口,背后越来越多的大靠山让他们日夜不宁,头疼得厉害。
而诸葛弈忽然暴露出的各种大秘密让他们应接不暇,每日提心吊胆的谋算着如何不落入陷阱被坑成穷光蛋。
莫族长答不出所以然来,在座的族长们和老爷们开始窃窃私语。
栗海棠裹紧墨狐皮大氅的衣襟,站起来环视众族长和老爷们,高傲地说“刚才打碎的茶杯子是师父亲手绘画,珅哥哥亲手烧制的。我活在世上一天,你们其中的任何人休想动他们一根汗毛。”
冷冷的目光看向莫族长和栗族长,她踱步到他们面前,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两枚铜板,一枚丢在莫族长的茶杯里,一攻丢在栗族长的茶杯里。
栗海棠霸气十足地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呆若木鸡的老爷们盯着两个茶杯里的铜板。
栗二老太爷幸灾乐祸地呵呵笑,唤着栗二爷过来搀扶他,离开前对在座的老爷们说“她死了,于你们有何好处?前有祁山镇和燕峡镇,保不住还有青州,京城,漠北。你们别忘啦,八大氏族的荣华富贵靠的是什么?”
“栗二叔,你的意思是,不能放诸葛弈离开?”莫族长试探地问,比起其他人,他醒悟得更快。
“呵呵,我老啦,有些事情你们做主便是。”
栗二老太爷慈祥一笑,摆摆手,拄着乌木龙头拐杖离开。栗二爷则意味深长地看向东跨院被烧毁的几间房子。
“傻小子,该出手时便出手。你主动舍掉的是小钱儿,等被她坑掉的那是银山。”
栗二老太爷在栗二爷耳边小声嘀咕,栗二爷恍如大梦初醒。难怪二叔不惜拿出私房钱来为奁匣阁盖厨房,原来是猜透她打着坑钱的诡计呢。一个是老奸巨猾,一个初生牛犊,这一老一小凑到一起定要翻出大浪花来。
“多谢二叔指教,我回家后立即派人送些过冬的东西来。”栗二爷受教,向栗二老太爷作揖。
栗二老太爷满面笑容,早就和老族长谈论过,嫡长子虽名正言顺继承族长之位,可论谋智和才干,嫡次子更适合。
可惜老族长太疼爱孙子,宁愿把族长之位交给平庸的嫡长子,也不愿择贤继承。
很快,东跨院的东厢房恢复安安静静的,李嫫嫫领老婆子们过来收拾,发现一把椅子腿压着一张纸条。她急忙收到袖子里,吩咐老婆子们细心些,便匆匆去西跨院见栗海棠。
西跨院,正屋东间用作书房,栗海棠端坐在桌后用五彩石料在纸上绘着一幅海棠花蜜蜂图。
旁边不远处的椅子里坐着一脸冷肃的鬼手冷肆,一双阴鸷发狠的眼睛盯着站在东墙下赏画的翎十八。
李嫫嫫匆匆进来,像没看到冷肆和翎十八似的,直接来到书桌前将纸条平铺在桌上,慌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