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发疯的中年大汉险被勒住脖子闷死,昏沉沉的脑袋清醒七分。他一掌打飞骑坐在胸膛的高个子小乞丐,滚上两圈站起来便扑向栗海棠。
“花妹妹小心!”
程澜大声吼,握在手里的石头精准无误地砸在中年大汉的额头,登时鲜血飞溅、惨叫凄厉。
大步走来,一脚踩在中年大汉的胸膛,他啐骂道:“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活腻歪啦你!呸呸!”
中年大汉嗷呜呼痛,挣扎几次发现动弹不得,身侧的两手糊乱一抓朝着程澜的眼睛挥洒。
程澜机敏闭目,脚下更加用力。
中年大汉想顺势反攻,岂知踩在胸膛的大脚犹如一座泰山,压得他顿觉肋骨断裂,脏腑被刺伤的巨大疼痛让他窒闷的大喊出声。
“啊——!”
程澜挑眉,哂笑:“哎哟?还有力气叫啊?看来踩断三根肋骨不够,要继续踩!”伴随最后一个“踩”音自齿间恶恨发出,踏在大汉胸膛的大脚又施力三分。
这次,不仅大汉听到肋骨的断裂声,连站得最近的栗海棠和高个子小乞丐也听得清清楚楚。
那十几个稚龄的小乞丐们吓得聚到一团,一个个惊恐地看着终日虐打他们的“爹”被一个漂亮大哥踩在脚下。
“你们是谁?竟敢管我家的闲事!我是他们的爹,我管教自己的孩子与你们有何干系?”
中年大汉敌不过便撒泼起来,见红衣少年神情有没有半点退意,看来是个不好惹的人物。不过,他是本地出名的痞赖,拜在一位大哥门下数十载,多少达官显贵见到他亦绕路走。今儿没想到撞见一对不长眼的兄妹,真教他恨得牙痒痒。
故作挣扎几次,他口出狂言威胁道:
“小崽子我警告你,我可是拜了山门的人。我家大哥在江湖颇有威名,商道更是无可匹敌。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儿,别等我报出大哥的名号吓得你屁滚尿流、跪地求饶!”
程澜冷眼睥睨,笑说:“哈,真瞧不出来你竟拜了山门的。本爷闯荡江湖和商道数年,略听过几位江湖颇有威名的侠士、略熟识几位商道了不起的大人物。不知你所拜的大哥在江湖排几号?在商道论几钱呀?”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知道我家大哥的威名?”
中年男人所剩无几的气力狠狠啐了一口,肋骨断裂的巨痛让他直翻白眼,呼吸窒闷得脑袋浑沌。
程澜并不打算放过大汉,踩在胸膛的大脚又用力三分。大汉又疼得一个机灵,脑袋又清醒几分。
“你家大哥是谁呀?说出来吓唬吓唬我!”
“呸!我家大哥是江湖鼎鼎大名的衡六爷。”
中年大汉炫耀大吼,常往江南的贩夫们无不知晓衡六爷,江湖侠士们曾有“北秦南六”的称叹。北,祁山镇秦五爷;南,霞彩镇衡六爷。这二人将江湖分为一南一北,盘踞一方井水不泛河水。
程澜闯荡多年,曾来过江南小住两个春秋。对霞彩镇的衡六爷有过一面之缘,且熟知衡六爷脾性向来与世无争。衡六爷严管属下及门下小卒不可欺官霸民,怎会收下这么一个浑人败坏自己的威名呢?
“你胡说,衡六爷的江湖规矩向来严苛。他怎会赏识你这种人渣,收入门下败坏一世威名?”懒人听书 .l
“我没说谎。不信,你可去向衡六爷对峙。”
中年大汉为保命故意激怒红衣少年,他笃定衡六爷不会轻易见谁,尤其没名气的小人物。
程澜嗤之以鼻,又狠狠踩一脚,说:“衡六爷吗?好啊,我现在就去霞彩镇会会他。”
“呵,你算什么东西,衡六爷才不会见你这种没名气的小卒子!”
中年大汉怒然大吼,招来程澜几脚狠踹。肋骨断裂的巨痛,又被踹了几脚,大汉已没力气叫嚣。任由程澜抓着他的一只脚踝像拖死狗似的,大步走向迎过来的几名护卫。
“绑起来,丢到马背上。”
程澜弃马乘车,让自己的马儿驮着五花大绑的中年大汉。他要敲锣打鼓的进霞彩镇,让全镇子的人知道他抓了衡六爷的门下小卒。
中年大汉仍不服气的叫嚣威胁,可又能怎样?这些冷面护卫没有一个露出惧色,甚至握剑柄的手青筋突暴,随时拨剑取他狗命。
另一边,栗海棠扶起高个子小乞丐,说:“你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吧,别再落入坏人手里了。”
高个子小乞丐忌惮地看向被绑的大汉,问:“你们会杀了他吗?”
“若他罪大恶极,会。”
栗海棠听到程澜与中年大汉所说的话,知道离这儿不远的霞彩镇有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且能掌握大汉的生杀。
看出小乞丐的担忧,她安抚说:“别害怕。既然我们敢出头管这件事,决不会半途而废。我向你保证,他不再会虐打你们啦。”
“这位贵人,我想……想求你发发善心,为我的这些弟弟妹妹们寻找他们的家人。”
高个子小乞丐跪下来请求,脏发遮挡住的整张脸,只能看到乱发缝隙之内一对充满期盼的黑眼睛深凝着她。
栗海棠扶起小乞丐,惊讶道:“难道你们不是无家可归的乞丐吗?”
“不,他们是被人拐带的。”
高个子小乞丐怜惜地看向不远处聚在一起的稚童们,怅然道:“这些弟弟妹妹们皆是与家人走散,被人牙子拐带出来的。不知家在何方,不知自己是何姓何名,不知自己年纪几岁。”
“真真可怜呢。”
栗海棠动了恻隐之心,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