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结冰的湖水,琴琬只是个孩子,女人最重要的是什么?
是子嗣!
琴琬日后的身份金贵,要是……
不敢往下想,端王妃朝白芷水望去。
白芷水脸色缓了缓,“还好没事。”
不然,她不会这么安静,早把事情闹大了。
“那就好,”端王妃拍着胸口走到床边,握着琴琬的手,语重心长地说道,“姨母不知道你这个小脑袋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不过,你既然下了决心,姨母自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姨母只希望,你做什么前,先告诉你娘亲或者姨母,我们也好有个准备。你是胆子大,可你不能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那些人,不值得。”
顿了顿,端王妃朝白芷水瞄了一眼,硬着头皮说道:“这次的事,你想怎么解决?”
琴琬哭笑不得。
她在这些人眼里,究竟有多嚣张,他们才会认为她是用这种手段惩治苏梦之——因为年纪小,想到的方法就少,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法,倒是很符合她的性子。
可,这次真的与她无关。
琴琬欲哭无泪,只得再次信誓旦旦地把与白芷水说过的话,重新说了一遍。
褚凡一直没有说话,站在琴琬对面,安静地看着她,比起昨天,他的心情显然平复了不少,看向琴琬的目光也带上了安稳的温柔。
“娇娇不知道,这事还是让皇帝伯伯做主吧,是意外,是蓄谋,总会水落石出。娇娇也希望把这些事解决了,不想终日惶惶不安,连喝口水也怕被呛死。”
琴琬声调悠缓,说着与年龄不符的话,却没有人奇怪。
在经历了生死后,谁都会长大,尽管这种长大是被逼的,是付出了代价的。
“也好,你先养几天,有什么事,找你姨父。”
琴东山是指望不上了,端王妃不是吃亏的主,所以,琴东山做不了的,端王爷做了就是,而且,“王爷”怎么说也比“丞相”好,能做很多事。
几人还在为几日后的公审谋划,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跑步声,再远处,隐隐还有低声训斥的声音。
屋内众人面面相觑,还没弄出个所以然出来,房门就被撞开。
“琬姐姐!”紧张的声音,带着几分欣喜,一团小黑影直接扑进琴琬的怀里,将她的左手压在脑袋下。
“钰熙来了。”琴琬右手亲昵地摸了摸章钰熙的脑袋,还想接着说两句,左手手背突然有了湿润的感觉,“钰熙,怎么哭了?”
“琬姐姐,哇——琬姐姐!”
章钰熙撕心裂肺的声音惊天动地地嚎起,一直在“娇苑”门口晃悠的丫鬟小厮们,纷纷朝各自的主子那里跑去。
“钰熙,这是怎么了?”白芷水将章钰熙抱起,不是担心他,只是不想他压坏了琴琬。
哭过之后,章钰熙的情绪缓了缓,胡乱抹了两下鼻涕,他朝白芷水身后躲去。
“还知道害羞了?”琴琬取笑道,“刚才哭的昏天暗地的那人是谁啊,是谁啊?”章钰熙羞红了脸,“钰熙是、是心里着急,琬姐姐,是钰熙连累了你,要是钰熙好好走路,就不会拖着你一起落水了。”
章钰熙原本还害羞的脸,说到后面有几分纠结,几分懊恼,又有几分愤怒。
琴琬眯着眼笑了笑,抚着他的头顶,说道:“琬姐姐知道钰熙乖了,这次的事和钰熙没有关系。”
“有关系,有关系,”章钰熙使劲点头,生怕琴琬与自己撇清关系,学着大人的语气,说道,“这次的事,钰熙一定会查清楚,钰熙和七哥说了,七哥向钰熙保证了,一定会彻查此事,还有母妃!”
说得太急,章钰熙喘了两口气,才继续说道:“母妃向钰熙承诺了,不会放过苏家的人!”
琴琬一怔,随即说道:“钰熙长大了,知道维护琬姐姐了。”
“嗯,维护,维护。”章钰熙一个劲儿地点头,人小鬼大地附和道。
“琴夫人,端王妃,端王世子,你们也在。”章逸晔一进门就看到一屋子的人,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
“七殿下。”白芷水似乎不怎么欢迎章逸晔,只客套地回了一句。
端王妃与褚凡淡淡地点头,“端王”虽然名号不响亮,可好歹也是亲王,身价不比皇子差。
“安平县主,”章逸晔朝琴琬看去,不温不火地说道,“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劳七殿下记挂,娇娇已经好很多了,”琴琬难得摆出一副端庄得体的模样,用同样的语气回道,“没想到这件事惊动了华贵妃,恐怕……”
她边说边朝章钰熙望去。
“县主多虑了,”章逸晔公事公办地说道,“这次的事涉及到钰熙,母妃肯定会插手。”
所以你也不必自作多情,母妃要插手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读懂了章逸晔的意思,琴琬嫌弃地撇嘴。
“七殿下!八殿下!”后脚赶来的琴东山领着琴明轩兴冲冲地冲进来,丝毫不忌讳这是琴琬的闺房,跟着他们同来的,还有作为琴琬陪读的琴明柔与琴老夫人硬塞给琴琬的琴明箐。
两姐妹一进来,就分工明确,琴明柔有意无意地朝褚凡挤去,而琴明箐却站在了章逸晔身边,一脸温婉。
章逸晔回头看了一眼,“琴相。”
琴东山笑的明媚,“让殿下亲自跑一趟,微臣实在惶恐,娇娇这孩子,可担不得殿下如此厚爱。”
“琴相言重了,不管怎样,安平县主都是被钰熙连累,这些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