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我回来了。”
就在王徵梅扬起掌风时,王卫回来了。
王徵梅立刻放下手,瞪着何斌,“你听着,你要是敢乱来,我要你生不如死。”
“安心吧,我并不是要乱来。”何斌苦笑了,难道这一生真的只能抱憾终生了吗?
王卫进来,一见何斌,便行了一礼,“何叔也在啊。”
“是啊,来看看你爹这个老家伙。”何斌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闲话家常,“你不是再蜀岚晓月帮着子辰他们吗?怎么回来了?”
“婚期押后了。”
“为什么?”何斌顿时急了,自己这身子能挨到多久真是不知道啊。
“枫叔飞鸽传书,说陆家才出发,让我们重新选日子,现在怎么都来不及了。”
王徵梅顿时笑了,“是嘛,什么时候?”
“子辰没说,唐老夫人的意思看十月二十八,要是陆家还没到重庆,就只能安排在冬月初八。”
王卫话落,何斌幽幽闭目,到底是他痴心妄想了。
“我看陆家最快也需要冬月打头到成都,你们还是安排在冬月初八吧。”王徵梅要的就是何斌死心,这样小师妹的婚事才能顺利。
“子辰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让我回来告诉爹,让爹通知云铮舅舅和蚩帧师伯。”
“知道了,我会告诉他们的,你还有别的事吗?”
“没有了,子霞要我早点回去,所以我不打算留下来,何叔要一起回去吗?”
王卫问了一句,王徵梅一把抓着何斌,“你何叔来找我喝酒的,今日才到,你小子有多远滚多要,少来坏我们好事。”
何斌能说什么,反正现在回去也是毫无意义,还不如留在这里说服王徵梅,说不定还有点希望。
“是啊,阿卫你先回去吧,告诉玉杰我暂时住在云崖观,让他好好打理生意。”
“那行,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王卫刚说要走,青黛就出来,“卫儿,青姨给你做了冬衣,你跟青姨去拿,顺道带回去穿。”
“多谢青姨。”王卫都习惯了,所以很是亲热的跟着青黛走了。
何斌看了看青黛,再看了看王徵梅,“珍惜眼前人。”
“要你管。”王徵梅甩开他,冷哼一声,“给我待在这里,老子会想办法治好你的。”
“算了吧,你还有东壁先生的医术高吗?”何斌白了他一眼,“那可是名……”
“老子还是鬼医了。”王徵梅怒骂一句,“我告诉你,现在我不需要伪装,所以脾气不好,你最好少惹我,不然把你弄成药人。”
“果然不装的本性就是让人舒服。”
何斌大笑了,现在享受一下吧,人生日子也不多了,落叶归根,能死在家乡也是好的,只希望能在死前看到她就好了。
于此同时,云岚在重庆府,每天一早就去渡头等候,直到日落才回去,脖子都望断了,总算在十月二十八等到了陆家的人。
落日余晖映红了半边天,云岚以为今儿又要白跑了,却看到最后一艘船驶进渡头,在船头立着就是满脸沧桑的大哥。
步入中年的大哥,英俊的外表已经没有了,却好似爹爹立在阿里。
船刚靠岸,陆译就下来了,跟着下来的就是陆纬。
“大哥,二哥。”
云岚老远就看到了渡头上的陆译和陆纬,顿时喜极而泣,飞奔了过去。
陆译和陆纬也是眼眶一红,伸开双臂,“岚儿!”
“大哥,二哥……”
云岚扑倒二人的怀里,抓着他们的衣襟就哭了起来。
“傻丫头,哭什么?”
陆译哽咽了一句,陆纬哭笑道:“那大哥你哭什么啊?”
“臭小子,这都多大年纪了,你还没大没小。”陆译骂了一句,看着默默走过来的唐天昊,“天昊,多年不见了。”
唐天昊抱拳颔首,行了一个大礼,“见过大哥,二哥,一路辛苦了。”
“不辛苦,你跟二弟先去安排马车,娘有些不舒服,我去背她下来。”陆译不忘贾敏,吩咐后,牵着云岚的手,“岚儿我们走吧,先去接娘。”
“嗯!”云岚一边擦着泪水,一边跟着陆译上船。
唐天昊每日都准备着,自然不需要跑的太远,招呼一声枫宁,马匹和马车就过来了。
上船后,贾敏也在苏妈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出了船舱。
“娘,不是说了,让你先等我嘛!”陆译顿时惊呼,上前一把抱起贾敏,“都是儿子无能,让你这把年纪了,还舟车劳顿……”
“臭小子,胡说什么啊。”贾敏敲了他头一下,“我还没老了。”
不过十年不见,母亲都银发满头,满脸皱纹,云岚哪里还忍得住,伸手抓着贾敏的衣服,“娘。”
“看看看,把你妹妹弄哭了吧!”贾敏戳了陆译的脑门,伸手擦着云岚的泪水,“我家丫头还是那个样子,真是一点都没有变。”
“娘,可是您变了。”云岚泪水如断线的风筝,一个劲的往下落,“都是女儿没用,不然也不会让娘过得那么苦。”
“傻瓜,娘哪里苦了?”贾敏嗔了云岚,“是娘连累我家丫头整整六年,让我家丫头花了几百万银子,真是活的太久了。”
“娘,求你别说了,钱财乃是身外物,只要女儿能见到娘,就算金山银山,女儿也舍得。”
“好了,好了,别哭,哭起来一点都美了。”苏妈也一边摸着泪珠子,一边哄着,“你要是再哭啊,可就把你娘给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