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夏柒七平生最讨厌的事情便是,因为一个人的亲人,所犯下的错误,便对这个人完全否定,这完全就是不公平的事情!
“还有,景翊,你要是认为你和龙越辰相处了十多年,就有了命令我的资格,那我还和龙越辰睡过呢,你有吗?我们做了这么亲密的动作,你从来没有做过吧,而且我现在虽说是一个弃妃,可好歹也是个妃子,也是个主子,而你身为一个侍卫,虽说是贴身侍卫,可不管怎样,始终也只是个侍卫,难道你觉得,你一个侍卫,夜有命令主子的资格吗!”
夏柒七砰地一声,拍案而起,愤怒地望着景翊。
景翊脸上瞬间如同调色板一般,青一会儿,红一会儿的,煞是好看。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会无耻到这种地步,竟然将那种事情都说出来了,而且,还问他他一个大男人,虽说已经二十几岁了,可是自己从小便习武,一直保护着皇上,女人什么的,从来没有过。
现在被一个无耻的女人,当着面说这种事情,就算他再怎么冷静,此时脸上也不禁浮现出一丝醉人的绯红来。
看来皇上说的对,这个女人就是这么不要脸!身为一个女人,竟然比男人还要不知羞耻,连这番话都能说得出口,他想,在这个世界上,怕也只有夏黎笙这个女人能说得出来了。
“我不和你争,反正你给我记住,你下次要是再这么叫皇上,我一定饶不了你!”
景翊手指着夏柒七的脑袋,警告她。
可夏柒七是谁,向来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这世界上,除了龙越辰,她还没有把别人放在眼里过,轻蔑地瞥了一眼景翊,随后一下子跳到他面前,将脑袋凑到他眼前,得意地说道。
“我就叫他龙越辰了,你要怎么样?龙越辰!龙越辰!龙越辰!哼!”
“你……”
见景翊恼羞成怒,夏柒七又赶紧跳开一步,冲着他做了个鬼脸,随后,警告道。
“喂!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是妃子呢,你不能打我!”
“你……”
景翊气的浑身发抖,偏偏又顾忌身份,不能拿夏柒七怎么样,只能忍着,看夏柒七在那里小人得志。
“哼!皇上迟早有一天会休了你!”
语毕,景翊甩袖,愤然离去。
留下一脸木楞的夏柒七。
走了?这就走了?
难道不应该跑过来和她好好地大骂一场,或者直接和她撕逼吗?
夏柒七撇撇嘴,又无聊地做回自己的凳子上。
她还以为这个景翊有多厉害呢,怎么说也得和她大战三百回合兵败而走啊,这怎么才刚开始,就走了呢,没意思,真是太没意思了,唉!
景翊冲出夏柒七的房间以后,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自己跑到了一个杨柳依依,春风环绕的湖岸的时候,方才停下。
看着这满湖的夏景,景翊脸上的怒气也渐渐平息了不少,跑的满头是汗的头上,也因为这缕缕的微风,而凉爽了几分。
眼睛盯着一处,开得正眼的夏花,眼神渐渐迷离起来。
想起刚才夏黎笙冲着他说的那句,“你没有资格吧这件事情的错,全部怪在我的身上,也不能因为血缘关系,就随意评判我的好坏。”
他的心里就有些微微悸动。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这种话,竟是从一个女人,甚至是一个粗鄙的女人嘴里说出来的。
是啊,不能因为血缘关系,就去评判一个人的好坏,当初,他也不是因为血缘关系,而差点被人打死,也因此,才遇见皇上的吗?
时隔这么久,他都快把这件事情忘了,他的确是没有资格去说夏黎笙,因为,他也曾和她是一类人,若不是因为皇上,他现在恐怕早就变成了一抔黄土,变成了那个家族里,人人笑话的对象了。
那个家族,他永远也不想再触及的家族……
痛苦地闭上双眼,景翊仿佛又看见了当初自己被一个个小姐少爷,拿着皮质的鞭子,不停地在他的身上鞭打,而他的母亲,也因为保护他,而终究长眠于那个她最不想待的地方了。
时光飞逝,可那时的场景却是历历在目,小时候受过的那些痛,那些苦,他发誓,自己一定会一一讨回来!
在湖畔停留了良久,景翊最终离开了,只留下柳树树干上,一道道狰狞的痕迹,痕迹上面,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已经风干了的斑驳的血迹。
那些痕迹,仿佛是一个男子的执念,和誓言,又仿佛是内心深处,最沉痛的记忆!
……
夏柒七和龙越辰的第n次争斗,一龙越辰大获全胜,而夏柒七惨遭败北,落荒而逃结束。
夏柒七自从这次和龙越辰争斗以后,倒是真的学乖了,不再随意乱跑,也没有再去找过符离,整日里,只拿着一支笔杆,在洁白的宣纸上,一道一道地画啊画啊,也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尽头。
“阳春!”
夏柒七趴在桌子上,手里还捏着一支毛笔,脸上涂满了墨汁,而桌子上面,正是她这几日来,辛辛苦苦的大作。
绝世之作,乱七八糟,这里一滩黑墨,那里一滩黑墨,总结出来,完全可以堪称是抽象艺术,几乎可以和现代抽象画大师,毕加索媲美。
也不知道,这究竟是她在写字,还是字在写她。
“又怎么了,我的娘娘?”
阳春颇为无奈地从门外走进来,手上还拿着一把扫帚,不难看出,她刚才正在扫地,然后,就被自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