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鸟美马看到白露漠然的态度,心中一跳,莫非自己算错了什么?旋即压下了心底的不安,带着一如既往的笑容,淡淡道:
“无名,杀了他。”
踏踏踏···
无名闻言翻手抽出一柄精致的短剑,不言不语,沉默的白露发起了冲锋,冰冷的剑锋寒光闪烁,刺破空气,无比决然的指向白露的心口。
噗!
然而,比无名更快的是白露的剑,白金色的长剑贯穿了无名胸前的黑色皮甲,穿过心脏,透背而出,白金的剑身在夕阳下散发出明晃晃的柔和圣洁光芒。
叮当!
无名的手无力垂下,精致的短剑落在了地板上,无神的瞳孔中恢复了光彩,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
天鸟美马见状不惊反喜,露出了预约的笑容,高兴的哈哈笑道: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呢,白露,杀掉自己朋友的感觉怎么样?”
白露没有理会神经病一样的天鸟美马,轻轻的将无名横放在了地上,白金长剑长剑依旧插在无名的心口。
白金长剑其实是在吸收病毒的生命能量,并反哺给无名,当病毒的生命力被吸收干净的时候,就是病毒死亡,无名重新做人的时刻。
安置好无名之后,白露手腕一转,指间出现了三柄缠着白色绷带的苦无,挥手射向了天鸟美马的眉心、心口、喉咙。
叮叮噹!
天鸟美马身后的属下突然冲了出来,手中短棍一甩,陡然弹出数节,砸、挑、拨,短棍舞出几道残影,干脆利落的打飞了三柄苦无。
然而,白露的身影也在他们面前突然消失不见。
天鸟美马和他的属下万分警惕,左右环顾,却没有注意到一袭白衣的身影踩着一柄被挑飞的苦无出现在他们的身后,手中握着一根漆黑的长棍。
呜···
长棍一甩,高速移动,搅动的空气发出呜呜鸣响,眨眼间出现一片棍影笼罩了天鸟美马和他的属下全身,如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尚未反应过来的两人毫无意外的中招了。
啪啪啪!
棍影丝毫不落的尽数抽在两人身上,打在衣服上发出密集的脆响,掩盖了细微的骨骼断裂之声。
白露的攻击好似七八月的雷阵雨,虽然迅猛急骤,但来得快去的也快。
天鸟美马和他的属下却已经神情痛苦的趴在了地上,后背和肩膀、手臂、双腿传来钻心的疼痛,不仅仅是肌肉,还有骨骼。
俗话说久病成医,实力强大的武者也同样如此,天鸟美马的狩方众都是久经战阵的精锐,对于身体伤势的了解也非常清楚,这么重的伤势,最少需要半年以上的修养,就算以后好了,也不能再战斗了。
十年的盘算,在一夕化为乌有。
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来不及心灵上的打击,天鸟美马对于白露如何出现在自己身后的茫然,仅仅是在一瞬之后,便狰狞的看着走到无名身边的白露。
“为什么不杀了我!?”
一切都没了,一个无法战斗的废人何谈对一群能征善战的手下引导?就算长期培养的忠诚度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权威,时间长了也会被抛弃。
弱者必须依附强者,没有资格生存。
这就是天鸟美马一直以来给手下灌输的理念,如今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你太弱了。”
白露淡淡的留下一句话,头也不会的抱起无名离开了狩方众的骏城。
我太弱了?
天鸟美马眼神呆滞的看着白露离去的背影,下一刻,儒雅俊美的面孔上充满了狰狞之色,双眼赤红,从未有人能够这样侮辱他!
————
白露回到甲铁城时,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与之前大不相同,依旧尊敬,只是其中掺杂了许多畏惧和警惕,就连九智来栖和荒河吉备土也是如此。
“白露···”
唯一例外的就是四方川菖蒲了,看了看白露,又看了看白露抱着的无名,却也是欲言又止,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她认得出,无名心口的那柄堪称华丽的剑正是白露的武器,还有白露的身份。
她有一大堆问题想问,却不知从何说起。
白露对此也算是早有预料,他和这里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感情基础,也谈不上伤不伤心的,只是多多少少总有些不爽的。
不过既然施展忍术,现在这种情况白露也考虑到了,因此没有太过在意,对四方川菖蒲点了点头道:
“准备走吧。”
“是。”
四方川菖蒲连忙应是,心地却松了一口气,虽然白露的态度和平时一样有些淡漠,但正是如此反而让她感到稍稍心安一些。
呜呜呜———
尖锐的调子直冲云霄,笨重的甲铁城在汽笛鸣响之中缓缓启动,载着显金驿的幸存者开始了新的逃亡之路,也许是最后一次,也许不是。
回最后一节蒸汽车厢之后,白露便蹭的一下拔走了插在无名心口的白金长剑,收回右眼的空间当中,看了看双目紧闭的无名,淡淡的道:
“别装睡了。”
白露话音方落,无名刷的睁开了眼,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双手叉腰,黑白分明的眸子瞪着白露,嗔怒道:
“你就不知道对女孩子温柔一些吗?”
白露闻言眉梢一挑,平静的道:
“你现在不是很有精神吗?”
“不,我说的不是这个···等等,我···”
无名对白露不通人情的回答感到哭笑不得,然而,她很快就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