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城之中安详美好的世界在卡巴内入侵的瞬间就破灭了,在短短几分钟,就如同瘟疫扩散一样,磐户驿沦为了血与火的地狱。
嘭!
自绝袋独有的爆破声响起,被卡巴内咬了一口的少女和她的母亲抱在怀中,母女心脏破碎,失去生命气息倒在地上,鲜血从身下流出,顺着砖石的缝隙向远方流淌。
母爱是伟大,宁愿共赴黄泉,也不愿意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儿变成怪物,一位母亲决绝的爱意,深深地震撼了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无名。
卡巴内是狩方众引来的,但打开磐户大门的,却是她无名。
无名转身向着已经停留在磐户驿之内的狩方众骏城奔跑,她知道,他的兄长就在那里,她想知道,为什么要引来卡巴内?为什么要伤害那些无辜的人?
磐户驿允许甲铁城进入,却不允许狩方众进入,是不公平,阻碍了兄长大人回家的路,她打开大门只是想让兄长大人回家。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无名,做得好。”
听到兄长大人的夸奖,无名第一次没有感到高兴,反而闷闷不乐的质问道:
“打开大门不是为了让克城(狩方众的骏城)的人们进城吗?
为什么?”
天鸟美马转身看着沦为火海、化作废墟、浮尸遍地时而有尸体转化为卡巴内爬起,好似此刻夕阳西斜的黄昏,即将沉寂沦陷无尽黑暗之中的磐户驿,面带微笑,语气轻柔的道:
“看啊,无名。
这就是吾等所追求的平等公正的世界!”
世界上没有比亲手制造地狱,然后望着地狱,义正言辞、理所当然的对所有人说:‘我的所作所为皆是正确,是为了你们好’更令人恐惧的。
没有人不害怕疯狂的人,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会做成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无名突然发现,自己对于兄长一点都不了解,心目中那个英勇睿智,将自己从地狱中拉出来的兄长,变得异常冷酷、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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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卡巴内聚合体高声咆哮之后,犹如拥有理智一样,任由磐户驿城墙上威力巨大的城防炮攻击,打飞大片的卡巴内也不在意,目标非常明确,没有丝毫迟疑的撞在了城墙上。
轰隆!
高大坚固,能够允许骏城在其上奔跑,拥有金刚郭门户要塞之称的磐户城墙在卡巴内融合体面前,脆弱的好似一张纸一样,稍稍阻拦片刻之后,轰然破碎。
啊!!!
略显尖细的嘶吼再次在卡巴内聚合体内响起,高音直冲云霄,刺激着磐户驿中每一个人的鼓膜,一般人只是觉得难受,耳力敏锐或者感觉灵敏的人却听出了其中蕴含的痛苦。
白露属于前者,四方川菖蒲则属于后者,就在四方川菖蒲怀疑自己听错了的时候,卡巴内聚合体庞大的身躯好似骄阳下的雪糕,肉眼可见的速度‘溶化’崩塌,散落一地。
狩方众的骏城上,一个身穿白袍,头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举着望远镜将这一幕尽收眼底,不满的道:
“切,这么快就到时间了吗?真是没用。”
心底却是暗道:
不过用来打开金刚郭的城墙足够了。
卡巴融合体崩溃消失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明所以,但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面对那种怪物,一点反抗之心都提不起来啊,任何反抗都是无力的!
然而,现实告诉他们,他们轻松的太早了,一道鬼魅般的身影在沦为废墟、火光四起的驿站中闪现,瞬息之间,不管是磐户驿还是狩方众的武士,在没有任何反应的情况下被斩杀了一人。
宛若天成,通体黝黑金属质感的尖刀贯穿了狩方众一名武士的胸膛,刀尖透体而出,一滴鲜血从刀尖落下,刀身不沾滴血,洁净如新。
鬼魅的身影短暂停留,现出真容,黑色的金属从发光的心口延伸而出,环绕半身,缠绕在双臂之上形成了两柄锐利厚重,略代弧度的尖刀。
更重要的是狩方众的战斗服,张飞眉、金色短发扎马尾,还有两侧橙色的发鬓。
狩方众的武士嘴角溢血,睁大眼睛,吃力的惊声道:
“灭,灭大人···”
噗嗤!
已经被病毒严重入侵的灭并没有听到昔日战斗伙伴的呼唤,毫不留情,干脆利落的抽出了尖刀,身形灵敏矫健,动若脱兔,翻身腾转规避周围射来的铅弹。
实在躲不掉的,两柄尖刀辟出,要么挑飞,要么直接劈为两半,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倒霉的却是围攻的武士。
噗嗤!
又一人丧命于尖刀之下,一位武士艺高人胆大,抓住了灭短暂的停顿机会扣动扳机,在压缩蒸汽强大的动力下,铅弹出膛。
嘭!
中了!灭被打中了脑袋,一个趔蹶,脑袋向后仰出一个令人心惊的角度,所有的动作都骤然停止。
出手的武士刚刚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技术好,免于一死的时候,胸膛传来了无与伦比的剧痛。
“呃啊!”
剧烈疼痛和死亡威胁的刺激下,武士的脑袋瞬间清醒,便看到了一张小半张脸都被黑色金属包裹起来的丽影。
随着丽影抽刀离去,他的生命也走到了尽头,失去支撑的尸体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狩方众的武士不愧常年奋战在驱逐卡巴内的第一线,战斗素养无需多说,短短几息,最近的几个人组成了战斗队形向灭毕竟。
灭顿时感到了威胁,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