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自己的事自己知道。”张玉玲一看这守到半夜也要兴师问罪的婆婆和姑姐,欲哭无泪。
“小玲,这是我在神婆那里求的送子水,你来喝了。”婆婆说。
张玉玲这才看到桌子上放着一个碗,里面装着黄色的水,碗底还堆积着几块黑色的不明物。
张玉玲一听到“神婆”,就一阵反感,再一看,这尿黄色浑浊的水,只觉得诡异奇怪。她皱起眉头,嫌弃地用手扇扇鼻子:“这什么水呀,能喝吗?”
“怎么不能喝?我胖子小时候伤风感冒就喝这个好的,这治病救命的水,怎么不能喝了?”婆婆被张玉玲的嫌弃激怒了,气得大吼。
姑姐也气得一拍桌子:“张玉玲,你到底懂不懂事?妈特意不嫌麻烦坐公交花了三百元去神婆那里求的送子符,烧了化成灰水,能保佑你早日怀上孩子,是为了你好,你不知恩图报就算了,居然还嫌弃?!”
张玉玲一听,符烧成灰,突然就明白碗里那黑色的东西是何物了:“愚昧!什么送子水,这就是黄表纸用毛笔画上墨烧的灰!哪来什么药性?不干不净的,喝了会拉肚子的!要喝你们喝,我不喝!”
婆婆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用手指着张玉玲的鼻子,浑身发抖:“你,你,你!”,又转而扑在桌子上哭天喊地:“我苦命的胖子,摊上这么个不敬神灵无法无天的媳妇,会造报应的!可怜我年过半百了,想抱个孙子,怎么就这么难啊!”
姑姐一看到妈成这样了,连忙端起碗,递给张玉玲,语气半缓和半命令:“小玲,别不懂事!你把妈气成什么样子了!快喝了给妈道个歉!”
张玉玲直直地盯着眼前这两个像疯子一样逼着她喝荒谬水的人,气得咬牙。
“快喝吧,我怀小峰就是喝的这个水,很灵,第四个月就怀了!”姑姐还在劝。婆婆的哭声一句比一句大:“我命苦啊!命苦!”
张玉玲忍无可忍,抬起手把姑姐手中的碗打翻了,“啪”地一声,落在地板摔了个粉碎。黄色的水在白色地板上迅速蔓延开来,黑色粉末和黄色水形成了一朵狰狞的花。
姑姐迅速往旁边一躲,才不至于衣服被打湿,但也开始大骂:“反了!反了!你居然敢把碗都打翻了!我要让我弟弟看看,看他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进门!”
“哎呀!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命苦啊!”婆婆也连连呼天抢地。
“哼,好,我要让我老公看看,他妈和他姐在逼着我喝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张玉玲冷笑一声,觉得姑姐和婆婆欺人太甚!
“喂,弟弟啊,你什么回来?……嗯……好。”姑姐电话已经打了出去。
张玉玲拉开椅子坐下,她倒要看看,老公会如何批评这对欺人太甚的婆婆姑姐。
地上的碎片和黄黑色水是最佳证据,没有人清理,现在每个人都有理有据。
二十分钟后,赵胖气喘吁吁地赶回了家,一看这架势,心里明白了几分,连忙拿起扫把开始扫地:“妈,姐,小玲,你们没伤着烫着吧?”
姑姐看着弟弟转移了话题,于是拉着弟弟,指着张玉玲说:“妈妈去庙里找神婆求送子水,小玲她不仅不领情,不喝也就算了,还把碗给打碎了!”
气氛凝固得像冰块,浓浓的*味四起,战争一触即发。
姑姐居然恶人先告状了,张玉玲气得跳脚,把平日里对姑姐的不满,一股脑都发泄出来了:“我是看你是我老公的亲姐,才叫你一声姐,可如今你这般挑事生非、黑白颠倒、恶人先告状,平日里费尽心机占尽便宜,你真是枉费了这个称呼!”
姑姐被彻底激怒了,一把上前就抓住了张玉玲的胳膊,婆婆一看,又哭得震天动地:“老天啊,祖宗啊,这造的什么孽!”
赵胖连忙上前拉开这两个差点就开始扭打的女人:“姐!小玲!”
姑姐死不放开,揪着张玉玲的衣服。张玉玲用力的扯着衣服,以防自己跌倒。两人难解难分,嘴里还你一句我一句的互相骂开了,“你这个泼妇居然敢动手!”、“你血口喷人,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你枉费做姐,没个好德性”……骂着骂着,两人开始动真格厮打了起来,“我今天非要替老赵家教训教训你,免得别人以为我们没家教!”
赵胖两头拉两头劝:“姐,你放开小玲!”、“小玲,你少说两句!”
婆婆已哭着跑到楼上,去喊在偏房里已经睡着了的公公:“他爸!他爸!出大事儿了!”
赵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自己胖乎乎的身躯抵挡住了两个女人怒不可遏的厮打,成了一桩活生生的ròu_tǐ靶子,痛的“哎哟、哎哟”直喊。
姑姐一看,打到自己的弟弟了,连忙松手。张玉玲一看,扯到自己老公了,也放了手。两个人披头散发,歪衣斜褂地站着,互相瞪着眼,像两只浑身竖着毛挑衅、随时都能扑上前进攻拼个你死我活的斗鸡。
赵胖也气得朝姑姐大吼:“姐,你干吗!”又转过头朝张玉玲说:“你怎么对我姐的!”
这不劝不要紧,一劝两个人更生气了,张玉玲觉得明明是姑姐先动的手,竟然变成了自己对姑姐无礼,气得发抖,冷笑一声:“哼,赵庞,你姐是亲姐,那我就是外人吧!你别瞎了眼,是你姐先动的手!”
这时公公边扣着衣服边急急忙忙走下楼梯,婆婆一路小跑跟在后面。
“怎么回事?”公公问。
“爸,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