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快回家!有人来店里闹事!”光头踏拉着拖鞋就跑来了酒楼,被门口的门童拦了下来,只能对着里面喊。
经过上次曹明的事情,现在店里的人都不敢随便看轻人,万一是刘总厨请来的贵客呢?
门童拉着光头,尽可能地客气一些,这看着半大的孩子穿着本来是白色的衬衫,可是现在已经变成了黄灰色,上面油渍斑斑,下面穿着及膝的中裤,腿弯的地方被膝盖顶出了两个大鼓包,门童心里想,这谁家的倒霉孩子跑错地方了。
“孩子,你先别急,你告诉我你找谁?”门童拉着他的胳膊,尽可能地像对待一个可爱的孩子一样。
光头从来没跟别人叫过自己爸爸的名字,心想在门口喊两声应该就出来了,也没搭理门童,只说一声‘找我爸’就继续喊。
“孩子!孩子!你爸叫什么名字啊,我可以帮你找,这里边可大了,让你进去也不好找,你爸是不是刚开没几天?”门童问,他心里有个大概了,孩子能这么不讲究的,也只有刘总厨的几个朋友家的亲戚了。
光头听他这么说觉得也有道理,点了点头,眼前这个身穿白衬衫西服裤的美男子不像见过的其他大场面的人总是斜着眼睛看自己,告诉他或许真能帮自己。
“我爸就是前几天来的,姓毛,你快帮我找找。”
“姓毛,是不是负责酒楼的面点?”门童一下子就想起来了。
“没错,你快让他出来,我有急事!你这又耽误了我家事!着急着呢!”光头直跳脚。
门童确定了是酒楼的面点大师,赶紧让光头进去,找了一个服务员在旁边陪着,自己去了后厨。
光头看见毛留就拉着他往家走:“爸,家里快被拆了,有人说你登天了,不服气,那些家伙事儿砸呢,我妈在家顶着,我们快走!”
毛留听了气血上涌,身上还扎着围裙,立马变了脸色。
“哪个王八犊子敢来闹事!走!”毛留也不用光头拉了,甩下围裙就往门口走。
大厅的前台和打扫卫生的几个人都不知所措,就这么让毛师傅去了?
门童脑筋转得快,赶紧拉住了毛留。
“毛师傅,看来不是小事儿,我通知总厨让他也去?”
这话说的正是时候,毛留觉得这个可以,毕竟刘真现在身份不一般了,如果是难缠的主儿,他在也好解决一些。
“好,你帮我叫刘胖儿一声儿,我先回去!”毛留一急又叫了刘真的外号,几个服务员都变了脸色,平常那么正经甚至有些严肃的总厨竟然有这么个小号!
毛留还没进胡同,就听见里面杂乱的哄叫。
一个胡同的人都聚集在自家门口了,只听见里边儿有人在理论。
“你们敢动毛家媳妇儿一根手指头就都走不出这个胡同!弟兄们可都不是吃素的!”毛留真没见过这样具有攻击性的憨二。
“素英,你先出来,看他们能把你怎么着!发不了一起拼了!光天化日地当土匪,可该有天理?!”梁辉媳妇儿对困在屋里的毛留媳妇儿伸手。
毛留媳妇儿正想动弹,但是被一个拿着棍子的人挡住了,胳膊上的刺青和青筋吓人,瑟缩了一下还是没敢动。
来人一共五个,五大三粗的,都穿着黑色开衫马甲,宽松的麻布裤子用黑色布条扎了起来,看样子像是哪个帮派里混的。
领头的那个从头至尾都没有说话,裤腰带后边别着一把刀,连刀鞘都没有,他一动都让人觉得那刀就要割着他的肉,搬了一个板凳儿,大刀阔斧地坐下。
毛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这光景。
使劲儿拨开人群,有的人认出是他来纷纷让出了路,都叫声‘老毛’或者‘留哥’。
毛留此刻反倒冷静了下来,给媳妇儿一个眼神,安抚了她。
“不知几位贵客找到我毛留的店是为何,我曾经的罪过你们?”毛留说的客气,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先弄清楚状况再说。
带头的站了起来,跟毛留面对面,但是生生比毛留高出一个头。
“没得罪过,就是不服!”带头人眉头一挑。
毛留笑了,双手抱了抱拳,问道:“我一个小店的老板,在这个胡同过了二十多年了,也从来没见过什么世面,本本份份,还从来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别人不服的。”
后面跟着的小弟听了上前来推了毛留一下,毛留一个趔趄,向后退了两三步。
“你装什么装?最近你怎么登天的我们可清楚着呢,就凭你也配去做鲜渔盛世的面点大师?!你现在从里面辞了,让我哥去干!”说完小弟伸手介绍自己大哥。
毛留心里叹了口气,果然不是个省事的差事,这才几天,就有人来闹事。
刘真今天去公司办理酒店的一些手续,接到门童打的电话当即从公司赶往美食街,与此同时,王寡妇和梁辉也准备拿着菜刀回家去,可是被刘真一个电话阻止了,不是人多就有用。
刘真跟毛留就前脚后脚的事儿,毛留进去之后站在外面听了几句,大概了解才进去。
“刘…总厨。”毛留看见刘真进来喊了一声。
刘真冲他点点头,马上转身对带头的说。
“你们不服?”刘真一个问句,但是没等对方回答一个眼风扫过对方的所有人,最后跟带头的对视,气势丝毫不逊色,一字一句道,“不服来战。”
后面小弟听了立马抽出了棍子和刀,指着刘真。
带头的跟刘真对视,